第180章 杀疯了(7)

张铁柱这种行为在普通人眼里面,这就是魔怔了。

 而我是能够理解他的。因为我也是一个赌徒。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钻研的这么深。

 我们一开始都把他当成个笑话,好好的异国风情不美美的享用,却在琢磨着必胜秘籍。想着悟道。

 但是看着沙发上货真价实比金子还真的一叠叠港币。

 我不禁迷茫了。

 一直以来,若说钻研赌术,最勤快的时候还是第一次来澳门之前。

 那时候一切都是新鲜的,认同白纸上作画,一撇一捺都跃然纸上。

 可能是第一次来澳门就满载而归?

 麻痹了自己神经。放松了警惕。

 还是让自己错觉这玩意就是一翻二瞪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运气游戏。

 之后的澳门之行,细细想来,虽然对这方面的技术如饥如渴,就是去吸烟室去吸支烟,都忍不住跟人交流几句心得。

 但是潜意识里,已经封闭了自己的上进心。

 像张铁柱这样变态的求知欲,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

 …………

 30万打在庄上,荷官正准备发牌,一个梳着一个小辫的男不男,女不女的络腮胡胖子走了过来,喊着荷官,班长等一下。

 坐在张铁柱的下手一张椅子上。

 一边看着牌路。

 庄闲庄闲庄闲庄闲闲庄闲庄闲庄庄庄闲庄闲庄闲庄闲闲。

 络腮胡子又一边看了看张铁柱押注的筹码。

 摇头晃脑的念叨许久,掏出10万筹码押在了闲上面。

 张铁柱一撇就知道,这玩意儿是过来捡漏子的,把他当水鱼了。

 殊不知张铁柱就喜欢这种人过来搅合。

 越搅合路子越稳,至于稳到哪边,那就看天意了。

 买定离手,除了张铁柱押30万,这个络腮胡小辫子押了10万,还有押几千的几万的,押庄押闲的都有。

 等众人买定离手,荷官从牌靴中发出牌来。

 闲牌庄牌闲牌庄牌。

 四张牌发定,推闲牌到络腮胡面前。

 张铁柱瞅着这络腮胡肥硕的手臂,胡萝卜似的胖手指,夹住了牌,心里一阵腻味。

 尤其是那赶时髦留的小辫不伦不类的。

 但是这家伙却是开出了一张梅花3配一张红桃7,0点!闲开出了0点,这让张铁柱现在看着他,觉得顺眼多了。

 荷官收回了闲牌摆在了闲位置。把庄牌推到了张铁柱面前。

 张铁柱这个骚包接过牌来立刻大咧咧的翻开了一张。

 是张梅花九!

 这张梅花九开的更是让他心花怒放,心里想着配张公牌,立刻一公收钱啦!

 心里这样想着,嘴巴也是这样念叨着的:“公公公,一公收钱、公、公、公、公啊!……操!”

 一操肯定就坏事了嘛!

 翻开一看,是张黑桃5点,梅花九黑桃五,庄4点!

 庄4闲0,闲补牌。

 荷官从牌靴里抽出一张牌补到闲位,推给了络腮胡。

 络腮胡接过牌来,很快的掀开了,是张黑桃7!

 闲开7点!

 庄家补牌,这下张铁柱倒是有点压力了,但是压力不大。

 他的底牌是95四点牌,想赢7点,补个二边就可以轻轻松松干掉闲牌了。

 接过牌来,轻轻一推,妈的,好像情况有点不妙。

 掀开牌边的一刹那,电光火石之间,撇了一眼,貌似密密麻麻的点子,又吓的赶忙盖住了牌。

 深吸一口气,猛的推开了牌边,操他妈的,是个三边牌!

 完蛋了。

 4点配三边,无论是吹是顶,也搞不赢闲家7点了。

 没有继续看牌了,意兴阑珊的一推出了牌到荷官面前。

 荷官接过牌来,翻开了摆在了庄位置,赫然是张梅花八。

 庄开四点补了张八,缩水成了二点。

 庄二闲7,闲赢。

 30万筹码被杀,张铁柱有点火冒三丈的。

 关键问题本来很有希望的牌局,结果弄了个一团糟。

 180万的筹码输掉了30万,还有150万筹码。

 恶向胆边生,怒从心头起,数出了50万筹码,一把押在了庄上面。

 “你就别押庄了啊!又出了口闲,顺着路打不好嘛!”

 我听他说着,都捏了把汗干着急。

 “这不是跟那个小辫子络腮胡子杠上了么!他先押的注,我不是只能押庄了么!”

 “不是,他押闲你就不能押闲么?”

 “不能!”

 我日,这个倔驴,不可理喻。

 这货失利了30万,一气之下拿了50万押了上去。

 庄闲庄闲庄闲庄闲闲庄闲庄闲庄庄庄闲庄闲庄闲庄闲闲闲。

 三口闲了。

 倔驴还不傻,还知道留100万,没全部梭哈了。

 不然看着这个牌路,梭多少都是个死啊!

 荷官发牌,闲牌庄牌闲牌庄牌。

 很快的派好了牌,推闲牌给到络腮胡面前。

 络腮胡有刚才的赢了10万块打底,心情愉悦的一逼,信心十足的翻开牌来,是张红桃3和另外一张梅花5,直接开出来了八点。

 张铁柱彻底傻眼了。

 心里一丝胜利的感觉都没有了。

 也没有翻盘的信心了。

 麻木的接过来荷官推过来的庄牌,一张一张的直接打了开来。

 果然!

 一张方块4配一张红桃Q,庄开4点。

 奇迹没有降临。

 庄牌被络腮胡的八点一枪毙命了。

 看着荷官收走的50万筹码,张铁柱双眼血红,彻底失去了理智。

 推出了100万筹码。

 押在了庄上。

 “你虎啊?这特么明显开长闲的路子了,你老是打庄是什么意思?脑袋被驴踢了么?”

 “他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他是脑袋换成了驴脑袋了。”

 我跟何友军听他说又把剩下的100万给梭哈了,气不打一处来,啥脑子啊?三岁小孩子也干不出这傻逼事情啊!

 “合着你进赌场的时候,一千三千块钱的押注,是特么押给老子看的啊?”

 “你不是说能控制的住吗?”

 “100万也该收手了啊!怎么又蠢到梭哈呢?”

 我跟何友军轮番输出,实在是气到牙痒痒。

 张铁柱倒是好脾气一言不发闷得得地喝着酒,又夹了块鲍鱼嚼着,嘴巴里咯吱咯吱的。

 见我俩消停了,喘着粗气盯着他。

 他放下了筷子,好整以暇的指了指沙发。

 “啥意思?”

 “喏,看那里呀!”

 “……?”

 “你们激动个鬼呀!喏,沙发上,不是赢回来了嘛!”

 我跟何友军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妈的,是啊!光顾着喷了,不是赢回来800多万嘛!

 忘了这茬了。

 “那……100万押庄赢啦?”

 “没赢!”

 “额,……输啦?”

 “嗯!”

 我们不吭声了,有点抓狂,最讨厌这孙子说话大喘气,弄一半,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