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屿谦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
“别急，我还没说完。”
苏浅曦早就猜到苏屿谦肯定愿意代替苏若微受过，但——她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好过？
“如果你执意要替苏若微受罚的话，我不要你的腿，我要——你的右手！”
苏浅曦说到右手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拉长声音。
苏屿谦是文官，他不是左撇子，右手是他用来写字的手，如果他的右手废了，他这辈子基本就完了。
此时此刻，苏浅曦直言要苏屿谦的右手，分明就是要让苏屿谦用他后半生的前程，来换苏若微的右腿。
这个交换，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等。
但——
苏屿谦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只是沉默的抿了抿唇，显然在犹豫。
“浅浅，别难过，你还有我。”
汤圆察觉到苏浅曦的情绪在一瞬间起伏很大，很快就归于平静，有些担忧的开口。
“我没事，我早就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
苏浅曦语气平淡，她早就习惯了苏家人对苏若微的偏爱。
只是她没想到，苏屿谦对苏若微的偏爱居然如此之深。
在他的前程和苏若微的右腿之间，苏屿谦居然在思考两者之间到底应该怎么选。
“我不同意！”
苏屿谦还没有想好，段映月冷声开口。
“我不同意这个交换，苏屿谦，你今日要是敢同意，以后你就别叫我娘，我就当我从未生过你这个儿子！！”
段映月说到最后，声音都尖锐到劈叉。
很显然，面对苏屿谦此刻的沉默犹豫，本就心力交瘁的段映月彻底破防了。
她再怎么疼爱苏若微，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为苏若微断了腿，另一个为苏若微准备断手。
尤其苏屿谦还是苏家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娘，你怎么了，你冷静，我······”
苏屿谦没想到母亲会忽然失控，连忙上前想伸手搀扶她，却被段映月用力的甩开，毫无防备的摔倒在地上。
“我冷静不了！”
段映月怨毒的目光落在了苏若微的身上，声音中满是恨意。
“因为她，苏浅曦不认我这个娘了，苏弘宇为了她被打断了腿，你还想为了她被人打断手。”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右手要是废了意味着什么？”
段映月撕心裂肺的对着苏屿谦怒吼。
“你是苏家所有人认定的下一任苏家家主，这件事从你出生起，就是苏家族人默认的事实。”
“尤其在你懂事后展现出你的聪慧，苏家更是将所有资源倾向你，只有你选剩下了，那些资源才轮到别人去选。”
段映月越说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盛。
“苏家倾尽所有栽培你，目的不过是希望你成才，希望你步步高升，位及权臣，将来接替你的父亲的位置，庇佑整个苏家。”
“你刚才在做什么，你居然在犹豫，你想为了苏若微成为一个废人，你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