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司马砺一怔，有些担忧道：“先造船的话万一没人买咋办？”

    我和李斯相视一笑，李斯出言解释道：“商人重利，此前海运不兴是因为朝廷禁止私人造大船，小船除了捕鱼运不了多少东西，可不是商人不想经营海运。”

    司马砺恍然大悟，尴尬道：“谢李相解惑！”

    看他还是有些稚嫩，我不放心地交代道：“海运虽是在海上，可以东南西北随意航行，但为了船只的安全和战舰的隐秘，要给他们固定航线，船上配备六分仪。

    航线要派人提前走一趟，探明哪里有暗礁、哪里受潮汐、洋流影响较大等等，不是那么容易的。

    具体的海洋知识你可以去请教泰月，他现在对天文地理很是熟稔了。”

    司马砺面色肃然拱手道：“臣遵命！”

    我笑了笑：“你先去吧，朕跟李相还有其他事要聊。”

    “臣告退！”

    这是他身为计然令第一件大事，能不能做好决定着他今后的仕途，倒是不用担心他不尽心去做。

    司马砺走后，我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

    殿中只剩下了我和李斯两人。

    看李斯望向我奇怪的目光，我沉声道：“李相对胡亥怎么看？”

    纵然李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仍是心中一紧，这才想起骊县有个被关了三年的胡亥！

    李斯略一思索，小心应道：“陛下是指……”

    我紧盯着李斯，缓缓开口道：“三年禁足期即将结束，我吩咐孟合到期后就让他自由出入，随他去做什么，后来细想想，担心他又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所以想问问李相的看法。”

    李斯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我：“陛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用在此处或许不当，然故所其言也。”

    我点点头，叹息一声道：“我再考虑考虑吧。”

    “臣告退。”

    李斯走后，我的眼神渐渐凌厉起来。

    “孟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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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的上巳节，胡亥出现在众人面前，谦谦有礼的模样让许多人对他大为改观。

    上巳节后，胡亥请求前往骊山陵告祭先皇，我自无不准，百官更是直夸胡亥懂事了。

    三月二十，章台前殿，朝会。

    我正在与众人商议秦南半岛的事，孟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陛下，大事不好，胡亥公子在骊山陵暴毙而亡！”

    “什么？！”

    我忽地起身，厉声道：“怎么回事？！”

    殿中众臣更是面露惊恐，好端端的告祭先皇怎么会暴毙而亡？

    李斯倒是露出莫名的神色。

    “臣也不知，告祭刚刚结束，胡亥公子突然仰天大笑作疯癫状，继而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人在哪？带朕去！”

    骊山陵，数百人围着胡亥的尸体惶惶不安，众臣看着眼前死状凄惨的胡亥止不住地叹息。

    “胡亥公子幡然醒悟定是受到皇帝点拨，也许是被皇帝接引成仙了。”

    “是啊，只可惜年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