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失踪


 “虫子是不是我家亲戚,我不确定,但你是我家亲戚,我能确定。”我反唇相讥。

 潘四爷看着老六,缓缓说道:“凯旋没什么事,他是被刨锛儿给咬了,吃点抗生素,防止感染就行了,今晚睡一觉就消下去了。”

 刨锛?什么东西,木匠的工具吗?我从没有听过虫子有叫刨锛儿的,真是稀奇。

 潘四爷解释道,这种飞虫是北方某些地区特有的,群居,喜欢在黑暗潮湿的环境中生活,多见于山区。这种飞虫的口器很特别,和蚊子不同,它叮上就能咬下来一小块肉,就像木匠的刨锛刨上一样。庆幸你们出来的及时,不然,那么大一群刨锛儿,能把你们咬死,血吸干。

 听了潘四爷的话,我有些后怕,脊背发凉,说死里逃生还真不为过,真是太险了。现在,我能想象出那些动物遇见这些飞虫的惊恐和绝望。我又和潘四爷说起了大蘑菇的事,潘四爷摇了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和听过,可能是一个新物种。

 我们是考古的,对于植物不太感兴趣。于是,大家开始收拾东西,要返回宿营地。

 看到关白背着一个大包,我伸手去接,但手怎么也抬不起来了。这时,我才想起来,我的手中毒了。我看了一下手背,好像好了一些,肿消去了很多,也没有上来时那么黑紫了,泛出了些许红色。看这样子,我知道没有大事,天黑之前就能复原。

 关白看到我的手背,吓了一大跳。忙问我怎么回事。

 我轻描淡写地说:“被大蘑菇的浆液溅到手上了,没大事。”在女孩子面前,绝不能装怂。

 回到休息的地方,关白找出了解毒药和抗生素,分别给了我和老六,我顺着水吃了下去。

 看到我和老六的狼狈样,领队决定,今天不走了大家今晚原地宿营,明天再出发。

 大家都忙着扎帐篷,老六却嚷嚷着,要把鸟给烤了,给自己补一补,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

 都肿得和猪头似的,老六还是没有忘记吃,真是佩服。他拾来一些干枝,又在树上折了些鲜枝压在上面,点燃,树枝噼里啪啦地燃了起来。老六将鸟去毛,淘去内脏,然后洗净,用坚硬的鲜枝穿了,一手拿着一个,凑在火旁考烤了起来。

 香飘四野,除了潘四爷和领队,所有人都围到了火堆旁。老六还真挺仗义,耐心地教导着大家,并不吝将穿好鸟的树枝分发给在场的人。

 每个人都拿着穿了鸟的树枝,放在火上烤。

 山里的夜是寒冷的,大家搭起了三个帐篷,分别几个人挤在一个帐篷里,和衣而眠。我、老六和关白分配在了一个帐篷,钟子、三眼和乌勒木吉在一个帐篷,领队和潘四爷在一个帐篷。

 为了恫吓一些大型野兽,我们在帐篷外点燃了一大堆火。潘四爷和领队年纪大,值夜、看守火堆,没有考虑他们,我们帐篷值上半夜,钟子他们值下半夜。

 老六吃饱喝得,躺在帐篷里呼呼大睡,和猪似的,我和关白没有打扰他,看他那猪头样,真不忍心打扰他。守在篝火旁,我和关白聊着天。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整个林子仿佛拢着一层纱,幻境一般。燃燃的篝火映红了关白的脸,艳如桃花,真不知道,有一天关白恢复了女人身,我们还能不能这样无所不谈,畅所欲言。

 夜是短暂的,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亥时。按照约定,这个时间应该是三眼他们换班的时候,但三眼那边一点动静没有。这时候,林子远处起了雾,越来越逼近宿营地,外面潮湿而阴冷。我只好让关白回帐篷,自己再坚守一会儿。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三眼那边有动静。我有些着急,着急不是因为三眼他们没有来换班,而是因为三眼和钟子是非常守信的人,不出意外,绝不会爽约。

 雾越来越浓了,已经到了篝火旁。浓雾中似乎有种力量,一下子把火焰压低了很多。我又往篝火里加了一些柴,火焰又重新腾了起来。慢慢地,整个宿营地都笼罩在了浓雾中,雾越来越浓,已经看不清十几米远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