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处理政务还是有用的,确实甄别出了一些忠于祁氏的人才。
谈遂紧握着玉佩,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他轻轻跳上屋脊,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征见了,看了眼天际的鱼肚白,坐着轮椅,慢悠悠前往雍恩殿。
他在拖延时间。
雍恩殿
殿里安静的诡异。
他一进去,就看到了憔悴而狼狈的皇帝,只一眼,他就看出了皇帝眼里的冷漠、防备、审视,跟之前的慈爱目光不同,老皇帝到底还是对他起了疑。
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
他暗生警戒,低头上前行礼:“见过皇上。”
赵琨靠坐在床上,床上已经收拾干净了,连他自己也收拾的干净,只病重的面色遮掩不住,说话都喘而虚:“到此刻,你、你还不喊我一声父、父皇吗?”
赵征没有喊。
他认贼作父,已经够屈辱了,万万喊不出“父皇”一词。
但赵琨偏要他喊。
他颤巍巍伸出手,指着他:“太子,朕要听你、听你喊一声父皇。”
只要他喊他父皇,他管他是谁呢?
他一直当他是自己的儿子,优秀的、亲生的、唯一的儿子,只要他们父子不往外说,没有人会知道。
赵征不知他的心思,还是没有喊。
沉默。
无尽的沉默。
沉默让人心寒。
赵琨寒透了心,眼里泪水翻滚,大声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不喊?为什么?太子,告诉朕,为什么?”
赵征没有说话。
他瞥了眼皇帝身边的老太监邓福顺,还有不知何时藏身在床帐后面的禁军、何家军,而在这些军队前面,是何鸿力的身影,他摸了摸袖中的短刀,思量着自己活着走出去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