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
暖暖两手一摊，同情地看向傅律霆。
爹地，我尽力了。
然而男人表情未变，只眼深处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黯然。
“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傅律霆伸手揉揉暖暖的头，又看向小宝。
可惜，后者并未给他任何回应。
傅律霆苦笑，转身离开。
他不生气，他只怨自己。
当初伤害南烟太深，以致于孩子们拿他当敌人看待。
一切是他应得的。
活该受着！
就在他走到玄关时——
“大少爷回来了。”溟浔推门
而入，跟在他身后的曜曜冷着脸走进来。
他一向如此，冷脸就是日常表情。
小宝连忙跑上去，“曜曜哥哥，你回来啦！”
然后，朝傅律霆瞥了一眼，压低嗓子，小声告状：“曜曜哥哥，大坏蛋想赖在我们家不走，你快想想办法呀。”
曜曜抬眸，丢下一句：“随便他。”
接着就往客厅走。
傅律霆在他眼中就跟空气无异，所以留与不留，都一样。
“曜曜哥哥，今天我们出去吃了自助餐，给你也打包了一份，你尝尝看，很好吃哦！”
暖暖拎着两个大袋子跑到曜曜跟前，笑得比阳光还灿烂，“那边桌上还有很多。”
曜曜正准备伸手去接。
这时，小宝冷不丁开口：“我说我付钱，结果大坏蛋悄悄先给了，我又不是没钱，谁稀罕他请啊……”
曜曜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暖暖：“……谢谢，我不饿。”
傅律霆买的东西，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是我亲自挑选的诶。”小丫头眨巴眨巴眼，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曜曜哥哥，你就尝一点，一点好不好？都是很清淡的菜，不油也不辣，你可以吃哒！”
暖暖显然还没意识到哥哥不吃是因为买的人不对，脸上
全是想要分享美食的急切和喜悦。
既然暖暖挑的……
曜曜默然一瞬，最终还是接过袋子，往餐厅走去。
小丫头顿时眉开眼笑，大声叮嘱：“哥哥，你要多吃一点哦！”
饭厅，溟浔帮他把纸袋打开，里面一次性塑料盒堆码得整整齐齐。
揭开盖子，发现全是清淡的食物。
显然小丫头花费了不少心思。
曜曜表情软下来，淡漠的眼中闪过微光，下一秒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溟浔就站在一旁看着，表情复杂，讳莫如深。
今天去山上，范老私底下找到他，告知曜曜的身体情况不同乐观。
这段时间的治疗只勉强稳定住病情，稳定是稳定，但却没有明显好转的迹象。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曜曜即便能活过十二岁，也活不过十五岁。
这件事他还没告诉夫人。
“好吃吗？”暖暖站在旁边，双手扒拉着桌沿，踮起脚看看食物又看看曜曜，满脸期待。
“好吃，谢谢暖暖。”曜曜声音跟傅律霆如出一辙的清冷，只是一个稚嫩，一个成熟。
他的吃相很优雅，速度却不慢，但就是没来由的赏心悦目。
曜曜回来，傅律霆就更不急着走了。
他自顾自在沙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