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会在流放之地打拳。”
“很意外吗？”
司鹤禁偏头看身边的尚酒。
尚酒托着腮，认真地说：“嗯...意外，倒也算不上。
就是之前，我总觉得你可能是那种，很少有自己的休闲活动和私人时间的人，即使有，可能更多的也是泡在训练室和图书馆里。”
“实战才是最好的训练。你想的也没错，来息夜星打拳，也是我的训练之一，而且，还能拿到一些奖金做生活费。”
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司鹤禁在尚酒面前，也就对自己的所有，都不加掩饰了。
他也很想知道，面对着一个真实的他，尚酒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
尚酒指尖轻轻敲在桌子上，唇齿间翻转了几个来回，都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形容。
还是司鹤禁开了口：“就是书呆子是吗？”
尚酒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形容，确实贴切她最开始的看法。
只是她也不好意思承认。
司鹤禁倒是满不在意的，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说：
“你知道的，我是被李薇家里资助的。
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我都需要听从李家的安排。”
他低着头，视线像是专注的落在手里的苹果上。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内心有多紧张，余光，又是怎样装作不在意、却始终不离身边的人。
“在学校时，我需要时时跟在李薇的身后。
身份，可能是保镖，也可能是保姆、司机、跑腿......
假期时，我也需要参加李家组织的一些培训、或者去做他们安排的其他事情。
而在属于我自己的时间里，即使我很珍惜，会用那些时间去努力的成长、学习更多的东西、接触更多的可能；
但是表面上，我并不能表现出这一面。”
男生的声音，低沉平静。
像是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尚酒看着他手里的动作。
他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水果刀。
两只手的动作幅度都很小，但说话间，长得并不算太标准的苹果，在他手里，就被完整的除掉了厚实的表皮；
光滑平整的果皮，连成细长的一条；
长度一点点增加，直到垂落到了地上。
“你毕业以后，不想在李将军的手下工作吗？”
尚酒轻声问。
她这话，问的比较委婉了。
实则，听到司鹤禁说，“不能表现出那些真实地一面”的时候，她就猜到，他大概是想在之后，能够和平的脱离李家的。
所以才要在现在，不动声色的为此准备着。
毕竟这种事情在星际司空见惯，说的难听点，没有哪一个家族愿意看着自己养的爪牙，生出叛逆之心、借着自己给与的安定生活的便利，积攒力量，以谋独立甚至背主。
“嗯。”
司鹤禁将苹果放在干净的盘子里，切成小块，插上果叉，递给尚酒。
“还要吗？”
他看着尚酒问。
明明是第一块苹果，他却说“还”
尚酒垂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块苹果。
一个边长大概一点五厘米，方方正正的立方体，标准的，像是从实验室仪器底下切出来的一样。
可能是她看的太久，没有动作。
举在面前的手，突然瑟缩了一下。
尚酒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阻止他收回去。
低头靠近，把苹果咬进了嘴里。
“给我的了，凭什么不要，不许拿回去。”
手腕上的温度微凉。
心口却温度滚烫。
司鹤禁拿过盘子，端在身前，又叉了一块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