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支支吾吾了半天，小声嘀咕道：“都…都碎了，可是沈祖母，原有的物件都很旧了，有些还没用就已经碎了。”
话音刚落，就见邹氏姗姗来迟，手里还拿着库房账本。
朗声道：“金色胡杨托盘，青花瓷春雪对瓶，怀阳大家茶具十二件……”
语罢，林林总总唱出十二三样物件来。
“这些便是弟妹为表妹安置的器具，足可见其用心，只可惜表妹似乎并不领情呢？”
“这些东西保守估计也要五十两开外，够一家普通百姓富足生活好些年了，这难道就是表妹口中的破旧器物吗？”
邹氏的质问让本就理亏的柳芊芊瞬间语塞。
她是真的没看上屋子里那些摆设，竟不曾想在沈府还算是顶好的。
这老太太一惯惜财，定会恼怒自己。
柳芊芊慌忙认错道：“都是芊芊有眼无珠，可我也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打碎一样两样还能理解，可打碎一屋子器具，到底是不小心还是为了泄愤，众人心知肚明。
只是沈老太碍于孙子的颜面，故而并未点破。
“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此事便就此作罢，芊芊打碎的东西，就从每月月例里扣。
闻言，柳芊芊似是难以置信道：“沈祖母，那伤了芊芊的刁奴呢？难道就这么放过了吗？”
说着她转头看向沈从熠，目光带着哀怨。
今日这哑巴亏她若是吃了，岂不是等于告诉沈府上下，她柳芊芊就是个连奴仆都能欺负几下的软柿子吗？
沈从熠也知道此事柳芊芊确实吃了亏，于是道：“芊芊说的也并无道理，怎么说她也
是府里的小姐，钱嬷嬷一个奴仆竟敢对小姐大打出手，若是不处罚以后其他人纷纷效仿，成何体统。”
闻言成锦瑟低头收敛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转而恭顺道：“那依夫君看，该如何处置这钱嬷嬷？”
“依我看就该打她三十大板，再发配到庄子上去！”
闻言成锦瑟微微颔首似在思量，转而吩咐道：“那就全凭夫君定夺，只不过钱嬷嬷年事已高，三十板子下去恐怕会出人命的，就十五板吧。
语罢就见沈从熠面露些许慌张，他定是没想到自己竟不规劝，就任由他处罚了钱嬷嬷。
要知道钱嬷嬷可是忠仆遗孀，在府里主子下人面前都是有脸面的，沈从熠这般处置，会落得什么名声先不说，就钱嬷嬷那个泼辣性子，就够沈从熠那蠢货喝一壶的。
成锦瑟只等着看热闹就好了，反正自己可是为钱嬷嬷求过情了，这把火怎么也烧不到自己身上就是了。
一旁的柳芊芊见情郎为自己抱不平，心里简直美开了花。
就知道，二郎还是在乎我的！
只是可惜了，就打了那贱仆区区十五板子，这都怪成锦瑟那个贱人！
总是和自己作对，眼下身边没有亲信之人，可谓是处处掣肘，看来还是要多做筹谋才是。
这时，成锦瑟无视柳芊芊的尖锐目光，转头温声道：“祖母，夫君，锦瑟斗胆有一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