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日？”
夏老太皱眉看向王妈妈。
看得她一阵心虚。
毕竟不说别的，光是三天熟背《闺训》这一点，就已经很是刁难了。
“老奴也不过是说说，并未真的要求四小姐必须背诵。”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成锦瑟那边已经小声背诵起来，“凡为女子，大理须明；温柔典雅，四德三从。孝顺父母，唯令是行……”
她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可一字一句却清晰准确。
仿佛这书的内容，早已深深刻入骨髓一般。
王妈妈见状，一脸的不可思议。
陈氏更是怒极，她这才明白，自己是被这小丫头摆了一道。
打从成锦瑟熟背这本书开始，她这个嫡母的苛待之名，就算是已经坐实了。
就是说再多，老太太也不会信了。
思及此，陈氏铁青着脸，举起巴掌对着王妈妈的老脸就扇了过去。
王妈妈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委屈解释，“大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啊！”
“混账东西，还敢狡辩！我看你是上了年纪老糊涂了，还不快滚！”
陈氏看似是在发怒，可实则却是在保护王妈妈。
那鬼精的老刁奴也看出来了，起身就想走。
就听成锦瑟淡淡道：“夏家家规，刁奴欺主是该乱棍打死的。”
她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陈氏娘家在京都算是有些势力，父兄也争气，官位皆不在夏正秋之下，因此她才能在夏家称霸这么多年。
王妈妈作为她的陪嫁，就是训斥夏可柔几句，她也只有乖乖听着的份儿。
可如今，成锦瑟竟一点面子不给，要把她打死。
陈氏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了。
夏老太也知道不能太过，刚想出声，就听成锦瑟接着道：“可是王妈妈是母亲的陪嫁，有陪伴母亲多年，定是有感情的。”
“所以，母亲您就小小惩罚她一下，打几板子就好，莫要了她性命。”
打几板子，说得轻巧。
她看似求情的话，实则变相为王妈妈定了罪。
可她的话，又让陈氏无法反驳。
于是只能咬牙切齿道：“婵儿说的有理。”
“来人，把王妈妈拖出去打十板子！”
屋子里寂静一片。
听着那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王妈妈凄厉惨叫，更是响彻整个夏府。
总算是打完了，陈氏借故带王妈妈去上药离开了。
临走还不忘深深剜了一眼成锦瑟。
好似是在说，咱们走着瞧。
夏老太叹气起身。
“婵儿，做事切莫太过，大娘子的手段还很多，若再有下次，祖母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你过不了多久，就该议亲嫁人了，很该爱惜自己的羽毛才是。”
说完，夏老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成锦瑟知道她今日的小手段，已经被夏老太看透了。
她老人家看后宅那些手段，已经太多了。
甚至已经麻木。
否则也不会放任陈氏和其子女，在府里作威作福多年。
现如今她能护着自己一时，已是不易。
而今日的事，让陈氏吃了哑巴亏，她必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