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输了。”
蓦然,宁静的空气响起季晏礼的叫声。
棋盘上,黑子已经将了军。
季铭定神,望了一下棋盘,而后,抬头看向季晏礼,呵笑,“好小子,趁爷爷分心之际,就这么击败爷爷,以前你不是一直让着爷爷吗?”
“爷爷曾经讲过,有些时候别总让着你,要拿出真实力,让爷爷见识见识!”
季晏礼亦是温和一笑,耐人寻味地应道,被笑容掩饰的眼底,尽是冷然的寒意。
季铭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一声,嘴里连续发出“好小子”几个字,重新布局,要求再玩。
这一盘,季晏礼输,让了季铭一盘。
墙壁上的时钟指向夜晚十点,两人收拾东西,离开书房。
“晏礼,爷爷刚才和你提的那件事,你打算怎么样?”在书房门口,季铭朝季晏礼问。
季晏礼身体微微一僵,他冷不防地反问出来,“其实,爷爷有没有想过,大哥也是时候成家了?”
“嗯,庭巍比你还大一岁,更应该结婚生子,只是,爷爷一直没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季铭言意之下,就是季庭巍是长子嫡孙。
季家未来的家主,作为季家未来的当家主母的人选,自然得是最好的,十全十美的。
所以,他季晏礼的妻子,可以随意?
尽管,季晏礼不爱,利益摆在第一位。
但季庭巍的妻子,不仅要门当户对,还要各方面都让季庭巍满意,季家觉得有资格才行。
一方面,季晏礼心里暗暗冷笑。
另一方面,也庆幸自己没有这样的“荣誉”。
起码,自己将来要是想娶一个默默无闻、家世背景都与季家相差甚远的。
只要没妨碍到季家,兴许,他们不会阻拦。
“爷爷,这事容我先考虑一下,迟点给您答复。”最后,季晏礼这样回了季铭。
两人已从书房走到季铭的寝室。
门口处,碰到了祈荣华,老太婆摆出一如既往的冷傲和尊贵。
季晏礼虚情假意地对她问候一声,扬长离去。
带着压抑的恨意,他快速步出住屋,在住屋门前的凉亭,与白染兮遇上。
原来,白染兮一直在这等着他。
见到他总算出来,她兴奋欢喜地朝他跑近,挽住他的臂弯,笑容可掬地道,“晏礼哥,兮兮可算等到你了!”
季晏礼薄唇微勾,幽深似海的黑眸,往四周环视一下。
随即,他把白染兮带进凉亭内。
然后,将她搁在一边,季晏礼站在亭子的边上,自口袋里摸出烟盒,取出一根点燃,放到口中深深一吸。
仰头,吐出去。
沉静清贵的俊脸,在烟雾中迷蒙不清,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白染兮默默注视着他。
心里头,七上八下,风起云涌。
打自那天她从云城回帝都后,季晏礼虽没有明确对她说出什么决裂之事,但对她明显比以前冷淡了许多。
每次都是她主动打电话给他,找各种话题跟他聊,多数他都在静静聆听,表现得很有耐心的样子。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她安插在北辰秘书部的眼线,不久也被季晏礼以工作不合格的理由炒掉了,她暂时便也不敢再另安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