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听见时钟秒针的“哒哒”声。
昨晚老爷子的手术不太顺利，傅也寒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一整夜都没合眼，回来之前他疲惫不堪，可是这会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傅氏董事长”这个称呼他听了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听到有人这样叫他的时候，他尽显狼狈。
他抬起脚步，想要离对面的女人近一点。
可他每上前一步，对方就往后退一步。
傅也寒终于停了下来。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隔着大半个客厅，傅也寒注视着叶清洛问道。
“既然都知道了我的身份，刚才说那些话什么意思？你真觉得我能看得上什么楚氏千金？还是真觉得，我和你前夫本质都一样，是个渣男。”
“不是吗？”叶清洛说，“不是的话，你可以否认。”
“不是。”傅也寒当即否认。
“好。”叶清洛点点头，“你的话，我信了。”
叶清洛说得非常轻巧，却不带半点玩笑之意。
傅也寒久经商场，什么样尔虞我诈的套路没见过，这还是第一次，他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丝毫猜不透叶清洛此时的所思所想。
“还有吗？”叶清洛问。
傅也寒皱了下眉，没有掩饰自己的疑惑，问道：“还有什么？”
叶清洛的神色漠然疏离，看向傅也寒的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陌生，完全没有了昨晚吃烛光晚餐时的浓情蜜意。
“傅董事长没有看上楚氏千金，所以楚令研说的那些入了傅董眼的话纯粹是自作多情。”叶清洛详细地说了一遍傅也寒否认的内容，重复道，“我们之间除了这个误会，还有别的误会吗？我今天给你机会，把我们之间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
傅也寒越来越看不懂叶清洛。
他能看出来她心里的情绪已经积压到了极点。
他不明白，既然这么难受，她为什么不骂他，不质问他，不朝他发泄所有的不满与怨恨，却偏偏冷静得不像话，甚至要给他机会解释。
傅也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叶清洛默然站立片刻，自己细数道：“无底洞外债这件事，你不解释解释吗？”
闻言，傅也寒嘴唇动了动，没有给自己找任何借口，承认道：“是我撒了谎。”
“也不能完全怪你。”叶清洛反省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你之前就说过你在骗我，是我自己想错了方向，我以为你所谓的‘骗’，是有过心思想‘骗’我的钱还债，没想到你说的‘骗’，‘骗’的不是我的钱，而是你隐藏起来的身份，你根本不是什么‘招牌’，你就是你，整个都城再也没有第二个同名同姓同年龄同气场的你，你比我有钱了不知道几千几万倍，所以你跟我在一起，图什么都不可能图我那点小钱。”
傅也寒长这么大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叶清洛说得越理智，他越心疼，越想上前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抱一抱她。
“别动！”
傅也寒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叶清洛突然呵斥了一声，警告道：“如果傅董还想继续沟通下去，就请与我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