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已经看得开了，但还是不舒服。
眼前这个场子，自己能保住它，但是全国有多少这样的牛场主，转眼间就负债累累，辛苦经营的场子也灰飞烟灭。
就在这时，江天娇开车进了场区。
自从奶牛场建起来，她经常用个二十斤的小桶给父亲送去新鲜的牛奶，作为省级干部，自然是不缺这些，但是女儿的事业，女儿的心意，那喝起来自然和一般的不同，甚至还要经常向来的客人炫耀。
江天娇看苏振云在这，有些惊喜，就张罗着让徐凤仪备点菜，中午一块在场里吃饭。
江天娇也跟着转了转，发了一通感慨，无非就是场子现在管理太好了，凤仪太能干了，当初该建的更大一点。
“我想把牛全卖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振云提出了这个话题。
徐凤仪的脸瞬间变了，江天娇半天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探身伸手摸了摸苏振云的额头。
苏振云没动，对徐凤仪说道：“有时候后退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江天娇张张嘴，还没她等说话，徐凤仪低下头说道：“我听苏哥的。”
这俩女孩都是盲目信任苏振云的人，江天娇尽管不可思议，也不能理解，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相比江天娇，徐凤仪的心情更复杂，毕竟这里凝结了她太多的心血，几百头牛，她甚至几乎能全部认得，哪头牛不舒服了，饲养员还没发觉，往往她都能发现。
苏振云也能理解徐凤仪的心情，柔声说道：“凤仪，这个决定确实有点突然，但是我现在还不好解释......”
“苏哥，你不用解释，我听你的！”徐凤仪抬起头来，眼角有点湿润。
苏振云也不想过多解释，叮嘱道：“卖牛的时候，不要卖到黄北，东州的其他区县也尽量不要卖，最好是卖给国营大厂或者知名的奶企下面的养殖基地，价格哪怕便宜点也行。”
徐凤仪不理解，但还是点点头：“行。”
“这件事不要拖，越快办完越好！”苏振云又叮嘱道。
“嗯。”徐凤仪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天娇噘着嘴：“那我以后不就没法给我爸爸送奶了。”
“这个没事，留个十头八头的就够了，几十头也行！”苏振云说完，看看徐凤仪：“有没有最喜欢的，最不舍得卖的？那就留下来！”
“好！”徐凤仪脸上露出了一丝略感安慰的神色。
接下来的几天，徐凤仪以她独有的效率开始联系牛场寻找买家，不到一周，四百多头牛预定了出去。
此时正是缺奶季，奶价一直在攀升，奶牛价格也自然水涨船高，因为苏振云嘱咐过，只要是大型奶企或者国营牛场，价格低一点也可以，所以徐凤仪没有过多在价格上纠缠，基本都以一万八每头的价格出售了。
当然，那些品种特别纯，产奶量特别高，繁育能力又强的，徐凤仪精挑细选，留下了三十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