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离开了谢南醉的缘故。
从前在谢南醉面前，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
除了谢南醉护谢知书的那一次。
他差点失控想杀了谢知书。
可谢南醉却警告他，为了谢知书警告他心太狠会死。
他从未觉得，原来一个人说出来的话是那么伤人，让他好心痛。
心痛得想将所有人杀了，这样谢南醉眼前就不会出现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
拂云沉默了好半晌，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被火烧的，不只是脸。”
确实不止。
在她有意用发遮掩的地方，仍旧可以看见一大块被火烧伤的皮肤。
谢南醉就是带有恶趣味的问问，当然不是关心。
看着别人难以启齿，用尽力气才将伤疤揭开给自己看，是多么有趣。
“真丑。”她道：“真可惜。”
她本可以不落到现在的地步的。
“不可惜，拂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拂云摇头，眼中是一种谢南醉看不懂的情绪。
“想要的？”谢南醉眼中难得流露出一丝疑惑不解。
拂云是她为数不多不能理解的一个人。
她能爬上统领的位置，证明她有为之奋斗的能力和野心。
她不同于其他十一个人，她待在谢南醉的身边能够得到所有人都得不到的权利地位。
她原本很忠心，对谢南醉也很恭敬。
拂云看出她的不解，自嘲笑了笑，“我想要的微不足道，所以大小姐永远不会懂。”
“放肆。”贺寻机凌厉的目光扫向很厚。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拂云对谢南醉一点也不尊敬，这样的态度让他很不喜欢。
一个蝼蚁，凭什么在谢南醉面前摆出这副自以为是的姿态。
拂云听言立即下跪，“属下知罪。”
她俯身叩首，动作行如流水。
谢南醉确实不懂她背叛自己得到了什么，比从前卑微百倍？
好歹从前还是她身边的统领，是有傲骨之人。
如今半点看不见了。
谢南醉收回目光，虽然不懂，却也不是很想懂。
“滚出去别在这碍眼。”贺寻机语气冰冷。
拂云恭敬磕头，起身退到门外。
在出去之前，她突然道：“大小姐，当潜山卫的统领，一辈子只是谢家潜山卫的统领，不是拂云。”
她说完快步离开。
贺寻机看起来知道了也不会处理，她还得善后。
贺寻机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句话，下意识看向谢南醉。
“不是拂云……”谢南醉重复着她的话，眼神落在贺寻机脸上。
贺寻机朝她摇头解释，“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阿晏若是觉得她冒犯，那我处死她可好？”
“她想当拂云，而不是潜山卫的统领。”谢南醉没有听进贺寻机的话，仍在思考拂云的话。
这话不难理解，她也能够理解，只是不知为何带入到拂云身上，她又有些不理解。
绕来绕去，她将自己绕得有些乱了。
“阿晏？”贺寻机见她走神，声音里透出几分急切。
“别吵。”谢南醉蹙眉抬手就要让他闭嘴，突然想到什么，“你没听见刚刚拂云禀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