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谢南醉还有底牌(第2页)

 “东池怎么没送?”虞次安抓住盲点,当时因为东池没人,青衣十三楼的人可都担心他们这位楼主没人用。

 也正因此,他才会先入为主的觉得其他地方都没有青衣十三楼的人。

 “就东池那疯子,我那都不叫送人,叫送人头。”谢南醉可没有给贺寻机送人杀着玩的癖好。

 “有道理。”虞次安点头。

 “再说了,你用得着那东西?”谢南醉又道。

 虞次安不大自然的笑了笑,“这不是我弟弟能用吗?他在这一定没有机会习武,给他防身。”

 “还没见到人呢,这么多年没见,谁知道对面是人是鬼。”谢南醉提醒他。

 虞次安有些重情义,这种品质在普通人身上是好事。

 在他们这种人身上不是。

 今朝伙伴,明日仇敌。

 算计中度日的人,随时会为自己付出真心而付出代价。

 死不过是最好的结果,失去一切,碾入尘埃再也爬不起来才是最可怕的。

 “他很善良,若不是他教我,我恐怕活不到老爷子来救我。”虞次安不大接受谢南醉说他那位多年未见的弟弟坏话。

 哪怕谢南醉没有确切的指明对方是那样的人,只是一句提醒。

 谢南醉摇头,对虞次安极大可能悲剧的未来发出叹息。

 当年能在中溯宫中活下,如今能在北渡皇城长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且不说北渡宫里两个疯子忙着争权压根没理会他的死活。

 当初好战的北渡皇为何会在差一步打入中溯境内的情况下收下质子,又在数日没宣布就此停战的情况下突然患病,直到数月后离世?

 没人会天真的认为是意外,除了旁边这弟控。

 谢南醉不懂虞次安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出于上次利用虞次安害他被追着砍了几刀的补偿,她提醒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一路上,虞次安跟谢南醉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僵。

 梅间月头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试图求助江岸声。

 然而江岸声只朝他摇了摇头便收回目光。

 庆功宴乃是朝臣参与,故而踏入殿中时,看见的全是中午上朝那批人。

 文官们休息了半天,气色比起早些时候要好多。

 一见他们四人来,立即起身行礼。

 文官们因为江岸声对宋麓舟的那些话对他印象都很好,一个个都跑来敬酒搭话。

 尤其是在江岸声今夜展露出的样子,与中午截然不同。

 他那边热闹。

 谢南醉这边也不差。

 谢南醉在浮州那一战打得漂亮,伤亡更是北渡国有史以来最少的一次战役。

 所以来找她聊的多是武将。

 虽然自从先帝驾崩后北渡国已有四年没有打仗,但不妨碍从前跟在先帝身边的将领前来请教,再提提当年的战事如何激烈,他们又是如何跟随先帝在战场上屡战屡胜。

 谢南醉了解过北渡先帝,不得不说此人的文武双全,死了实在可惜。

 她曾看过观同朽将其一生打的上百场战役总结,与武将们谈起时简直如鱼得水。

 不过一会,就已经与数位武将称兄道弟。

 “王爷当真是知己啊!若是当年陛下得王爷相助,恐怕如今我等的庆功宴都是在中溯皇都!”

 “可不是嘛,刚刚王爷那一招空城计说得小弟我真是心痒痒,恨不得去到当时,一把勐虎斧砍他几百颗人头!”

 “唉,可怜我等如今只能身在京中白食俸禄,却不能再上战场,都是那……”

 “住口,喝蒙了不成!什么话都往外倒!”

 一名喝得全身通红的武将张口欲要说什么,却被身旁好友一把捂住嘴拦下呵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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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这才清醒了些,将捂嘴的手扒拉下来。

 “醉了,是醉了,我等如今都是无兵无将的废人,空有一身本领罢了。”他叹了口气,神情哀戚。

 谢南醉眉头微挑,低声询问:“这位兄长刚刚说不能上战场,这是为何?”

 “还不是……”那人张口就要说。

 刚刚拦住他的那人作势又要拦他。

 然而却被他一手拦下,到底是醉了酒,做事大胆率性了起来。

 “别拦我,未晚兄弟和他们那些个心眼多的货色不一样!你让我说!”他嘟囔着喊。

 身旁想拦他那人闻言也是叹了口气,就知道对方喝醉了就发疯,偏偏刚刚和谢南醉提及往事时实在激动,一时没控制住,就连他都喝得有点多了。

 “说就说吧,反正人还没来,你小声点说,别让人抓住把柄革职了。”他也是想说,就是没自家兄弟胆大,更谨慎了些。

 得到他同意,那人握住谢南醉的手,便诉起了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

 “未晚兄弟我就跟你说了,姓卢那臭婆娘怕我等有兵权她压不住,在陛下走后不断找茬,不少兄弟被革职下了大狱,我们几个要不是利落请旨卸任,估计现在都重新投胎去了。”

 “是啊,老李被抄家的时候,我还派人送了好些银子通关系,当那些人平日里一口一个李将军,落难了收钱不办事。”

 “亮子也是,陛下多喜欢他那张嘴,能说会道的,又胆大有本事,结果被绞了舌头打断腿,当晚就狠心给自己来了一刀,算算走了也有三年。”

 几人提及卢令泱垂帘后受的委屈,一个个战场上拼血肉之躯都不曾哭过的人都红了眼,双眸闪烁雷光。

 谢南醉垂眸听着,皱起眉:“这么说来,卢太后并不似传说中那般爱戴臣民。”

 “哪个狗娘养的放屁!”

 骂人的话脱口而出,性子耿直的将领声音一下没控制住,整个殿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众人目光全都聚集过来时,殿外传来宫侍的声音:“陛下驾到!太后驾到——”

 话音刚落,就见一袭赤色华服的女人牵着七岁的小皇帝踏进宫殿。

 不等诸臣行跪拜大礼,卢令泱开口道:“哀家刚刚怎么听见有谁在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