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陛下属意让他来……
“儿臣认为,此前边关一战乃是西澄皇交战之余最大的兵力集结,只此一次抵御的可能,想再来一次恐怕不行。”
“哦?你的意思,便是动兵再攻一次?”中溯帝语气淡淡地问。
“是,西澄国内乱战,以景帝如今的势头,西澄皇定会在与他人交战之余全力抵制景帝,恰是如此,我等攻城胜算极大。”
扶京不急不缓的开口回答,条理清晰。
倒是听得殿内众臣面面相觑。
他说得自然有道理。
有大臣顺着询问:“那部落该当如何?一旦再次动兵,谁也说不准丘明桑尔会不会借此机会进犯。”
扶京顿了顿,而后提议:“先前因八皇兄之过导致我军被坑杀数十万,不妨借此机会,让皇兄将功折罪?”
此话一出,倒是让众臣看扶京的眼神都变了几分。
不因其他,只是单纯觉得此人心狠。
两位皇子回朝以来,任谁都看得出来虞次安对他极好,也颇受重视。
可他现在却将人往火坑里推。
丘明部没有吞并阿鲁部之前便已经是中溯的心腹大患。
如今吞并阿鲁部之后,丘明一跃成为最强的部落,早有进犯之嫌。
此刻攻打丘明,无论他们有没有谋反的打算,这一战便会彻底将他们逼上反路。
在又要攻西澄,又要防北面谢南醉可能绕后,又要攻丘明的情况下。
虞次安能得到多少兵马可想而知。
皇家的感情,当真是淡薄至极。
扶京被诸多大臣用那般怪异的眼神看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龙椅上的男人望向他的目光确实意味深长。
“便按十一说的办吧。”
“谢父皇。”
扶京躬身作揖。
既已有抉择,殿内大臣们便商讨起进攻的细节。
一一敲定之后,便是按部就班的去办。
大臣们与扶京一同退出太宣殿。
景扶京走在最前方,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跪在不远处的虞次安。
他加快脚步小跑上前,站在虞次安面前。
诸位大臣们经过时纷纷朝虞次安行礼,而后便快步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在他们走远之后,景扶京才开口。
“哥。”
“有事?”
虞次安抬眸看他,神情疏离冷漠,再不复从前,会关心他是否被人欺负瞧不起。
景扶京对上他的眸子,露出几分受伤之色。
“哥是不是怨我?”景扶京问着,突然跪在了虞次安面前,双手紧扣住他的肩,“哥,别怪我好不好,我没有可以选的路,我只能……”
“没怪你。”虞次安打断了道,抬手拂开他的手,“是我眼瞎心盲,怎么能怪你呢。”
“不是,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若我不这么做……”景扶京慌忙辩解。
虞次安不为所动,“无论是什么原因,你在那之前告诉我,我都能替你摆平,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
他不想再听景扶京辩解,因为他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也分不清他说这些话时,究竟是真的不希望他失望,还是不希望他因此离开,失去了一份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