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曲有银票 作品

21.去哪里 会被看到

    chater  21
 

    那个星期, 文禾装了两台机。
 

    签单永远是充满干劲的,忙完后,又跟姜姜一起在东莞待了半天。
 

    她不图姜姜的回报,姜姜却主动带她去拜访以前的客户, 教她“多花点精力到招商上面, e康现在名气大了, 你多发展几个优质代理,以后不愁业绩。”
 

    文禾点点头“我知道。”周鸣初这次改革,底气是e康的市场渗透率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过了盲目跑量的时候,所以要想往上走,确实得做招商。
 

    忙完后两人去吃韩料,姜姜已经刚入职新公司, 做医美器械的外企,文禾问“医美好做吗”
 

    “大差不差吧, 都是医疗器械,渠道都是一样跑, 而且现在国内做医美也很挣钱, 我觉得这个行业还是蓝海, 能拼一拼。”见她好奇, 姜姜小声指指周围“你看到没有,这些韩国人皮肤都很好的, 她们经常去医美, 搞那些都家常便饭了。”
 

    吃饭的地方叫雍华庭, 正好是韩国人比较多的地段,餐馆老板娘也是韩国的,文禾抬头看了看, 老板娘皮肤很白,又细又滑,让她想到卢静珠,周鸣初那位继妹。
 

    直到现在,文禾都搞不懂她为什么送自己面膜。
 

    吃完饭去取车,姜姜接了个老家一个电话,语气不太好,几乎跟那边吵起来。
 

    文禾听出是相亲的事,果然挂电话后姜姜跟她吐嘈,说家里又说了一些狗屁话“他们说男人再色也不娶医疗代表和三婚女,担心我名声不好嫁不出去。”
 

    文禾随口问“那你怎么应付他们呢”
 

    “有什么好应付的,我一般直接攻击。”姜姜按了按额头倒在椅背,过会说了句“你在乎的,就是限制你的。”
 

    车子停在闸道口,文禾转头看了她一眼。
 

    回广州的路上说起e康这次的改革,姜姜问“听说张尔珍升经理了”又讨论道“你觉不觉得张尔珍跟周总有点像”
 

    “哪里像”文禾有点没理解。
 

    姜姜说“你不觉得张尔珍也很有距离感么”
 

    周鸣初身上的距离感是不用说的,但行为孤僻一点,为人难说话一点,他这个条件这个位置,可以避免很多没必要的麻烦。张尔珍也是,跟谁都不太亲热,始终不远不近的。
 

    姜姜分析道“周总眼光挺毒的,张尔珍不显眼,但很厉害。”她最厉害的地方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头,什么时候该藏着,知事务了进退,是职场的大智慧。
 

    这么一说文禾也点点头,那天开会张尔珍完全是指哪打哪,甚至周鸣初都不用表态她也知道该说什么,更知道重点在哪里“尔珍姐确实很有能力。”
 

    姜姜笑起来“以后你也可以像她那样。”
 

    “我还差很远。”文禾摸着方向盘说“每个月能完成任务我就很满足了。”
 

    “自信点,做销售一定要敢定目标。”姜姜转头打量文禾,她对文禾其实印象不深,高挑的前台靓妹,话很少,经常跟在章茹后面,像一个漂亮的影子。
 

    但腼腼腆腆的前台妹子,仗义起来也很让人刮目相看。
 

    姜姜那会联系她,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别人,销售的旧同事都现实,在职时亲亲热热离职后一拍两散,没谁愿意搭理她,所以当时问文禾,姜姜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但没想到这姑娘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太阳直射,姜姜把挡板打下来“这是周总的备用车吧”
 

    文禾点点头“已经过户给公司了。”
 

    “哦,听说周总又换了新车”姜姜抽张纸巾打喷嚏“其实我之前想过一个邪招。”
 

    文禾问“什么邪招”
 

    姜姜说“打一份推荐信,让周总帮我签个名。”外企喜欢这种东西,一封推荐信绝对强过一个背调电话,况且她入职那会周鸣初已经升职,推荐信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她是开玩笑的语气,文禾也笑“那怎么没找”
 

    “唉,就是呢,还是胆子不够。”姜姜笑哈哈的,等到广州了,下车前跟特务接头一样“不能让人看到我坐你车,不然等下告到周总那里,给你惹事。”
 

    她故意鬼鬼祟祟的,文禾摇摇头“不怕的,不会有事。”说完自己都愣了下。
 

    姜姜则若有所思“也对,我听说他那天给王总出主意,后面又跟王总杠起来不让王总查一部的人,所以周总其实也不总那么不近人情,对吧”说完,向着文禾笑起来。
 

    她的笑容并无恶意,这么聪明的人,或许只为一点小小的猜测,微微带着一丝了然,可能还有丁点促狭。
 

    文禾开车回公司,也不由想起那天的事,比如她问周鸣初为什么不当众查她,周鸣初反问她,你觉得是为什么
 

    她居然没敢深想。
 

    或许还是缺乏一点勇气,那天跟他说到王东尼的时候也是,她没太敢相信他,生怕那只是他又一次的反复,等她说出具体的理由再趁机拿话踩她。
 

    到公司停好车,文禾回到销售被经理叫住“去把会议室收拾一下,文件整理好送周总办公室。”
 

    哪怕有实习生在,支使她也已经成了习惯,文禾只能进去当收台小妹。
 

    桌面散着很多纸张,另一头还有吃剩的饭盒,文禾先把饭盒叠好扔了,清文件时看了眼写字板,这次会议讲了经销商年中会议的事,区域督导的事,还有对代理资格的调整。
 

    文禾大致扫了几眼文件,按这个标准,她过年签的代理商根本不够格。
 

    她想到周鸣初,他当时也是不想要那个代理,最终却还是帮她去谈了单。
 

    带着一点茫然,文禾去敲周鸣初办公室的门,他刚吃完饭,把餐盒扔进垃圾桶,指指文件架“放这里。”
 

    “好的。”文禾把东西放上去,她动作偏慢,甚至有点犹豫,周鸣初问“有事”
 

    文禾迟疑起来。
 

    如果只把那一夜当激情,大可不用这么伤神,但仔细想想,她当时的冲动在于对他不清不楚的征服欲,也好奇他在情欲之下的模样,但他的动机是什么,她始终不太确定,就是因为不确定,才给了她幻想的空间。
 

    比如他最近的一些言行,再比如之前那几次的暗中凝视,和在安徽时他主动说要载她回广州,以及前一秒嘲弄后一秒却又松口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