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曲有银票 作品

23.不要打给我 别碰(第2页)

 

    周鸣初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下巴,防风镜扶正,视线固定一个点,调整好呼吸骑过去时,看得人大气都不敢出。
 

    但他很稳,一气通过。
 

    底下开始欢呼“周总好威水好型”
 

    终点的同事拿到碎片,用最快的时间门完成拼图,裁判哨响,销售终于扳回一局。
 

    拓展还是有意义的,不仅是挑战体能极限,还能教人克服恐惧直面困难,也教团队认识到坚持,信任,以及协同的重要性。
 

    一次次的挫折,一点点的吊桥效应,一份共同的荣誉,这天的销售部居然也有了团结的味道。
 

    回程时气氛很好,一车人有说有笑的,除了感叹胜利来之不易和吹捧周鸣初的英姿,终于也有人讲句公道话“你们别光搞英雄主义啊,周总都说了团队靠的不是个人,人家两个女孩儿也不容易,那个断桥我刚刚去体验了下,好家伙,一站上去腿都软。”
 

    “也多靠周总辅导,我们后面才那么顺利。”文禾的搭档很谦卑。
 

    周鸣初目光滑过她们“突破一下,明天可以挑战更难的。”
 

    更难的明天还有什么
 

    “今天上吊桥,明天下泥田,后天划赛艇,水陆空全体验一遍。”领队在前面笑呵呵说“大城市待久了,怕苦怕累也怕脏,就是要磨一下你们的娇气。”
 

    这话让销售笑倒一大片,他们干销售跑市场,吃不了苦的早就跑了“我们可不是天天在办公室吹空调享受的,没那么娇气”
 

    正好经过一段水田,水面波光粼粼,蜻蜓偶尔点一下水,有几个小孩子在田梗路上拔草玩。
 

    触景生情,一部分乡下长大的不由讲起对田间门地头的记忆,文禾因为就是安徽人,也在聊天中被问了几句。
 

    她记得双抢那会田里全是人,因为好奇自己也闹着要帮忙,但那时候人还没有扁担高,大人随便给弄了两捆谷子,她像模像样跟在后面,然后一路走一路拖,到家的时候谷穗都快拖没了,自己还难受得发脾气哭鼻子。
 

    怕苦怕累怕脏还娇气,说的就是小时候的她。
 

    潇潇想到什么,忽然笑起来“你知道我那会儿干嘛的”
 

    “干嘛”
 

    “我家里田少,专门带着弟弟妹妹捡别人掉的谷穗,你要走在我前面,我肯定跟你屁股后头捡。”说完一条手臂很流氓地搭在文禾肩膀上“不对,像你这样的,我直接上手抽了”
 

    晶晶推了她一把“你土匪啊”
 

    潇潇说“是啊,你吹啊”
 

    多有意思呢,童年拥有最纯粹的快乐,永远是一个人可以回忆一辈子的时光,仿佛田间门热浪已经扑到脸上,几个女孩子在座位上笑起来,青春无忌。
 

    晚上在酒店后面的篝火营地烧烤,露营椅里东一拨西一拨地坐着人,木桩烧起来,仿佛能听到呲呲啦啦的爆炭声。
 

    东面的帐篷下,周鸣初和叶印阳在讨论拓展的事,比如两个部门都有人受伤,销售这边割伤手,采购那边磕到腿。
 

    叶印阳问“青岛那边是哪几个部门去的”
 

    “法务,运营,其它部门还不清楚。”周鸣初摸出一根烟,没看到烟灰缸。
 

    叶印阳沉吟道“水上项目应该也不轻松。”
 

    周鸣初知道他的意思,也觉得这回团建的强度有点大,想了想说“明天再看看。”
 

    尔后话题拐向工作,两人一直在医械行业,从前是同行现在是同事,而一家正处于高速发展期的企业,山头派系是避免不了的。他们在工作上有共同的敌手,董事会里有相同的支持者,也有利益相背的反对者,自然而然,关系上会相对近一些。
 

    安徽四月的夜里还有点凉飕飕的,他们坐在防风的地带,篝火另一侧有群人却满头大汗在玩游戏。
 

    那个游戏大概叫指东看西,指左就要看右,错了被矿泉水瓶敲一下脑袋,梆一声,追逐起来。
 

    被追的是章茹,她刚刚下手重了,打人的时候水瓶盖子都飞掉,只能边找盖子边躲人,跑时看到这两樽神,坐一起像看野门的。
 

    她使劲瞅这两个人“叶总周总,不来吃烧烤吗坐这多没意思啊。”
 

    有她的热情呼唤,两人也就起身融入人群。但他们不可能一起玩打脑袋的游戏,于是刚刚胡搞瞎搞的一群人也就没那么放得开,还得照顾二位领导,茶要倒,吃的也要烤好。
 

    章茹逐渐觉得无聊,问文禾“你刚说你同学的老公在这上班,怎么不见人呢”
 

    林聪刚刚被她打得满头包,摸着脑袋说“人家同学的老公你都要见,干嘛,你要撬墙脚啊”
 

    “神经病,撬你个大头鬼。”章茹披上外套,拉拉链的时候被拉链咬了一口,痛得满脸肌肉乱跳,她问文禾“你家离这儿远吗”
 

    “不算远。”文禾说。
 

    “哦,那你周末要回去吗”
 

    文禾点点头“回的。”顺便问章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们家有土灶,我奶奶会做锅巴饭,弄的菜也好吃。”
 

    “行啊”章茹咂咂嘴,忽然有团长毛影子扑到旁边,吓得她往后一仰,差点跟椅子一起栽过去。
 

    “小心。”叶印阳眼疾手快地扶住椅背“是猫。”
 

    章茹两只脚撑在地上,心都差点跳出来“搞什么,哪里来野猫”
 

    叶印阳观察了一下“这是缅因,野猫的概率不高。”
 

    “怎么长得跟老虎一样”章茹心有余悸“半张脸还黑的。”
 

    “阴阳脸,稀有品种。”
 

    “哦哦。”章茹拍拍胸口,发现后背有点贴到叶印阳巴掌,不太自在地往前挪了挪,见那猫又去蹭文禾,赶紧提醒她“猫脾气都不好的,你小心啊,别碰它。”
 

    “没事。”文禾已经摸到那只猫,阴阳脸看起来有点生猛,但挠挠它脖子,却很亲人地往她手背贴。
 

    “你喜欢猫啊。”章茹在旁边看了会“还是要小心啊,如果是野猫,给它抓到要打针的。”
 

    是野猫吗,文禾也有点犹豫,直到听见周鸣初出声“家猫,酒店养的。”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许明灿,让叫人来领猫。
 

    许明灿回复说我还在外面,你直接帮我弄回办公室。
 

    叫人来。周鸣初懒得跟他多说,发完消息把手机往桌面一扔,看见文禾手机屏幕亮起来。她拿到手里,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刘莹老公打过来的,说调好了班,到时候送文禾回家,文禾也没跟他客气“那就麻烦你了,我到时候训练一结束就回酒店。”
 

    刘莹老公挺好一个人,说没事“我去接你也可以,你记得把你们训练的定位发我,省得再跑。”
 

    两人一合计,都觉得这样确实更省时间门。
 

    商量好回家的事文禾回到篝火那边,发现那一带就剩周鸣初,有个采购受伤,章茹他们都去了。
 

    周鸣初用下巴指指桌上的甜品“都是你拿的”见文禾点头,又说了句“不要浪费。”
 

    文禾本来就没想浪费,这会也不理他,坐下去照常消灭那几盒吃的。
 

    周鸣初看她一口一口往嘴里塞蛋糕,比吃饭还要快。两人各据一边,他也没吭声,烟灰缸拖过来,点了支烟一边抽,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火机。
 

    火机是蓝色,还有菱格纹,文禾不由想起他落在她房间门里的那只,机身光滑,很容易留下指纹,但两只火机都有同样的特征,就是打开机盖时会有叮的一声轻响。
 

    周鸣初就这样抽完一根烟,户外有风,点第二根的时候他歪头护住火苗,目光却忽然扫过去。
 

    文禾拿起饮料来喝。
 

    周鸣初看了她一会,嘴里的烟摘下来用大拇指按回手掌心,又见那只舍不得走的猫跳到她怀里想吃蛋糕,她掰了一点布朗尼喂过去,才开口道“别给它吃,会拉肚子。”
 

    文禾及时收回手,猫嘴边沾到的一点也用纸擦干净,猫馋得厉害,文禾看了看蛋糕顶上的几颗蓝莓,犹豫地问周鸣初“那水果呢,水果能吃吗”
 

    周鸣初说“你喂了就知道了。”
 

    他讲话不痛不痒的,文禾抬头问“你养过猫吗”
 

    “没养过,我讨厌猫。”周鸣初拿起手机发语音“再不来,你这猫放田里去了。”
 

    过会,许明灿拎着他那条语音和一瓶酒出现“叫你看只猫也要发牢骚。”
 

    “让你找人过来,自己慢吞吞的,摆什么老板架子。”周鸣初起来提着椅子转了个向,看到台面勺子上的半个红唇印,以及吸管上一点克制的牙齿痕。
 

    他把腿往前面一支,又见那丑猫在文禾怀里调了个头。
 

    “许总。”文禾认出许明灿,抱着猫站起来“这是您养的猫吗”
 

    许明灿同样记得她,点点头说“谢谢,辛苦你看着它。”
 

    “它很乖的,自己待在这里没有乱跑。”文禾把猫归原主,识趣地道别“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她把台面简单收拾,走时被周鸣初提醒“东西忘了。”
 

    文禾回头,见是一瓶拇指大小的分装香水,她摇摇头“不是我的。”
 

    “拿去问问是谁的。”周鸣初把东西递过来,文禾只好也伸手,接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他手指盖,看人一眼,平淡的表情。
 

    文禾接过来,见瓶身刻了j两个字母,想起来是金灵的,她在这儿也坐过一会。
 

    周鸣初拍开绕着自己的飞虫“让朱晶晶在群里发消息,明天再有人迟到,自己退房回广州。”
 

    文禾低低地嗯了一声,想起这两天总是迟到的王东尼,没多什么嘴,转身走了。
 

    次日训练分两地,果然有一部分是在田里,拓展公司很有新意,项目也很有趣味性,但即使穿着水靴,还是有几个人的脚被泥下尖锐物划伤。
 

    受伤的也包括文禾,不过她不是划伤,是拉了一把快要滑倒的金灵,反而被扯得一屁股坐进泥里崴了脚。
 

    她们被送去医院拍了x光,等结果的时候接到周鸣初电话,他今天跟另一边的项目,应该是才得知这边的意外。
 

    文禾跳到旁边去接,听筒两边都很安静,周鸣初“说话。”
 

    又是这样不耐烦的语气,文禾靠着墙问“你干嘛不说”
 

    周鸣初问“在医院”
 

    “嗯。”
 

    “怎么说的”
 

    “不知道。”文禾说“在等片子出来。”
 

    周鸣初问“伤势怎么样,是完全走不了路的,还是能蹦两下”
 

    “你问哪只脚”文禾听见自己声音有点冲,缓了缓说“左脚能蹦,右脚不行。”
 

    晚点诊断结果出来,文禾是轻度的跟带损伤,医生说问题不大,静养就行,快的话一两周就能好。
 

    金灵比她严重些,因为撞歪小脚趾在另一边的诊室固定,而文禾还在治疗室里冰敷,腿被架在抬高垫上,周鸣初进来看了看,弯腰像要摸她的脚,文禾缩了下“别碰。”
 

    周鸣初问“我没碰过”
 

    文禾顿了下,别开脸说“疼。”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