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盐小甜饼 作品

第 63 章(第2页)

 

    “殿下如今可有空陪臣妾做会女红吗”
 

    容澈的神情陡然凝住。
 

    他低头看向江萤适才递来的棉布与丝线,又蓦地抬首看向她“江萤”
 

    语声里的怒意简直像是要将她撕碎。
 

    江萤轻颤了颤。
 

    她紧忙解释“是殿下自己说的。踏青,听戏,看马球,做女红都可以陪着臣妾。”
 

    容澈唇线紧绷,眼底的怒意更浓。
 

    江萤愈发紧张。
 

    在容澈彻底暴怒之前,她小心翼翼地挪步向他走近。
 

    同时试着将那些物件拿回来“若是殿下不愿,也可将这些物件还给臣妾。”
 

    容澈拧眉看着她,手中的力道半点不松。
 

    “你是想让孤言而无信”
 

    江萤指尖微僵。
 

    片刻的犹豫后,她找出个合适的处置方式“臣妾可以在明日拿给太子殿下。”
 

    可话音落,容澈的脸色更差。
 

    “江萤”他咬牙道“你还学会威胁孤”
 

    “臣妾没有”江萤懵然。
 

    她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毕竟容澈以前也是这样做的。
 

    不想处理的公务交给白日里的殿下。
 

    不想管的琐事也交给白日里的殿下。
 

    那如今不想陪她做的女红,自然也应当交给太子殿下。
 

    这里头有什么不妥吗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容澈神情冷下,抬步走向她。
 

    眼见着容澈走到她的面前。
 

    情急之下江萤来不及细想便慌忙道“就当是,殿下弄疼臣妾的赔礼。”
 

    话音落,寝殿里有霎时的静默。
 

    江萤的面颊红起。
 

    容澈的步履也生生顿住。
 

    滴水凝冰的气氛里,容澈携怒的语声落在耳畔“江萤,你最好适可而止”
 

    江萤面颊愈红。
 

    她也怕真的激怒了他,便乖巧地挪步上前,想要从他手里将棉布拿回来。
 

    但容澈却没有松手。
 

    她尝试着加了点力道。
 

    容澈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棉布和丝线都丢在长案上“你要做什么就赶紧。孤没有那么多时辰陪你。”
 

    “绣”她原本想说绣个花样,但想到时辰太久,便中途改口道“做只布兔子便好。”
 

    比起刺绣,做只布兔子可要简单太多。
 

    只要先在布上将图样画好,再用银剪依次剪出,最后包上棉花,用针线缝起来便好。
 

    容澈眉心紧皱,但没有出言拒绝。
 

    江萤悄眼看向他。
 

    见他此刻没有要反悔的意思,便将剩余的物件拿来。
 

    画图样与剪出倒也顺利,但等到她将剪好的布片递给容澈的时候,容澈却倏然转首看向她。
 

    “江萤,你这是什么意思”
 

    “做女红呀。”江萤很是认真地答道“殿下缝兔首,臣妾缝兔身子,能够省下不少时辰。”
 

    容澈目不转睛地看着江萤“你见过哪朝哪代的东宫会学女红”
 

    江萤被他问住。
 

    稍顷后她犹豫着道“可是这都不算女红。只要将剪好的布片缝起来便好。”
 

    她说着见容澈神情不对,便匆忙改口道“若是殿下不想学,臣妾自己缝也好。”
 

    容澈的视线紧凝着她“孤不学,你便去教容隐”
 

    江萤微愣“臣妾教殿下与教太子殿下有什么分别”
 

    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记忆也都是互通的。
 

    教给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况且,她也不会去教太子殿下女红。
 

    毕竟东宫里自有绣娘。
 

    她找着理由想让容澈做女红的缘由是听女先生说过
 

    做女红是细致活计,能够磨炼心性,让人心平气和。
 

    而太子殿下的性情本就温和,好像也没有再磨炼的必要。
 

    容澈却并不知她此刻所想。
 

    他的胸口起伏几下,最终还是强压着怒气“你教”
 

    江萤忐忑看向他“那臣妾教了。”
 

    她试着捻起针线“殿下可不能生气。”
 

    容澈冷冷道“给你半个时辰。”
 

    江萤捻着丝线的指尖微顿,面上隐隐露出难色。
 

    这半个时辰也太少了些
 

    。
 

    她初学女红的时候,光是将针脚绣齐就学了好几日。
 

    这半个时辰能学成什么。
 

    但容澈言语间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江萤也只好硬着头皮将针线穿好递给他“殿下跟着臣妾缝便好”
 

    虽说此前没有学过女红。
 

    容澈对此也没有半分兴趣,但勉强缝个东西倒并不难学。
 

    江萤教了他半个时辰,倒也能够将剪好的布片缝到一处。
 

    也就是针脚乱了些,粗了些,敷衍了些,丑了些
 

    但这些江萤皆不敢说。
 

    她只是默默将剪好的兔首布片交给他“殿下缝兔首便好,臣妾先将兔身缝起来。”
 

    容澈皱了皱眉,终是将布片接过。
 

    江萤悄悄松了口气。
 

    也低头开始缝她的兔身。
 

    比之兔首,兔身的步骤要繁琐许多。
 

    等江萤细细地将边锁好,再在圆鼓鼓的肚子上绣上花样后,容澈的兔首也早已缝好。
 

    江萤自然而然地接过,正打算将两处拼接到一处。
 

    视线落下时,却是略微一僵。
 

    这应该是她见过最丑的兔首。
 

    也还好不是拿去送人,不然若是孩童夜里瞧见,怕是要做什么噩梦。
 

    容澈见她神情不对,语调亦是不善“你还有何不满”
 

    “没有”江萤努力找着措辞想夸赞两句,最终也只是吞吞吐吐地道“殿下缝的,还,挺别致。”
 

    容澈冷冷道“夸不出口就别夸。”
 

    江萤连忙噤声。
 

    低头匆匆将兔首与兔身缝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这只这只奇丑无比的兔子便被缝好。
 

    江萤将它拿在手里,正犹豫着应当放在哪里才不会丑到旁人。
 

    容澈却已自她的身旁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寝殿外。
 

    江萤捧着兔子抬起脸来。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容隐的那句半日清闲与太子这些时日的行踪不定。
 

    她犹豫稍顷,终是在容澈即将走过屏风的时候启唇问道“如今已经入夜,殿下要去何处”
 

    容澈暂且停步。
 

    他回首看向她,眼底似有锋芒掠过“去见孤的老师。”
 

    他道“奔忙多日,成败便在此一举。”
 

    他极少以这样的语气说话。
 

    江萤的心弦悬起。
 

    她将丑兔子放在面前的长案上,拢裙站起身来“殿下这几日皆在为此事忙碌吗”
 

    她羽睫轻扇,隐隐有些不安“成败之间会有大多的差异”
 

    “若是败,你即刻收拾行装随孤前往边关。”
 

    容澈阔步走到槅扇前,冷厉的语声划破带着蝉鸣的安宁夏夜“若是成,孤明夜便回来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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