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千灯 作品

第 70 章 070

    第七十章
 

    怎样讨好
 

    舒白秋微怔。
 

    一方面,他是意外于傅斯岸的话。
 

    另一方面,少年也发现。
 

    对方的心情,似乎很好。
 

    先生这么开心吗舒白秋想。
 

    而且他还发觉,面前的男人深深望着他,似乎正在格外认真地等待一个回答。
 

    所以舒白秋想了想,轻声说。
 

    “那请先生不要动。”
 

    傅斯岸“”
 

    傅斯岸刚有疑问,就见怀里的男孩靠近过来,仰头贴了贴他的唇。
 

    柔软的、刚刚被傅斯岸吻热的薄唇,轻软地碰到了傅斯岸的唇间。
 

    那是一枚少年主动的吻。
 

    舒白秋很轻地贴过他,还轻声补充说。
 

    “被我亲。”
 

    所以,傅斯岸刚刚问过、最想知道的,讨好小舒董事的方式。
 

    就是这个。
 

    不要动,被我亲。
 

    “”
 

    傅斯岸沉默着,却仿佛再清晰不过地听到了自己青筋突跳的声音。
 

    明明是他最先发问。
 

    男人却要被完全不受控制的火势烧灼了。
 

    舒白秋亲完就稍稍退开了一点,他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就想去摸自己的鼻尖。
 

    可是舒白秋都还没能抬手,就被握在腰侧的大手,紧紧地按在了对方的怀中。
 

    唇齿之间。
 

    抵死缠绵。
 

    少年的唇瓣被更凶地吻咬住,气息被掳掠的同时,他还听到了对方抵着他的唇低低咬出的一声。
 

    “yes,yord”
 

    声线沉哑的男人,动作比之前更为野悍。
 

    攻城掠地的深吻不同于浅尝辄止的轻碰,凶得好像要将人拆吞腹中。
 

    更过分的是,在毫无遗漏地舐吻过每一寸角落之后,傅斯岸衔咬住少年细嫰的舌尖,还会不许他收回。
 

    舒白秋被接连反复地吻痛过几次,连喉腔深处的软肉都被细细舔碾过,才终于在湿透的泪眼中,恍惚明晓了对方的意思。
 

    先生松开他,又不许他缩回去,是为了等他的主动。
 

    傅斯岸的确在认真地履行那一句
 

    舒白秋亲口说过的,“被我亲”。
 

    少年气喘湿黏,眼廓都已然红透。他昏沉地,还在反省自己明白得太晚。
 

    以至于他呼出的濡湿气息,仿佛都已经晕湿了先生的镜片。
 

    但等到舒白秋终于读懂,青涩而乖巧地用嫰软舌尖主动去勾对方的唇齿时。
 

    他才知道。
 

    什么是真正的悍然冷凶。
 

    才主动了没过几秒钟,少年就再度被夺去了主导权。
 

    被迎面而来的滔天海啸,兜头吞没其中。
 

    等到后来,舒白秋根本连腰侧握紧的手掌都感觉不到了。
 

    他被吻得鼻息太弱,仿佛被整个拖入了海底。
 

    周身浸没,被夺掠了所有呼吸。
 

    舒白秋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被放开的,等到终于勉强回神时,他只觉出了唇上的一点温热。
 

    傅斯岸的唇还贴着他,只不过这次不是深吻,而是温和的渡气。
 

    他是不是
 

    舒白秋乱七八糟地想着。
 

    是不是又差点被亲晕了
 

    少年将将缓过一点,就听到啄吻他的傅先生说。
 

    “感谢舒董赏光。”
 

    傅斯岸说得一本严肃,正经沉着。
 

    任谁都很难听出,他刚刚才差点把小孩亲晕。
 

    男人还道。
 

    还请您多多关照,下次我也乐意效劳。”
 

    “”
 

    舒白秋迟缓地眨了眨湿透的眼睫。
 

    少年没出声,慢慢低下头去,埋在傅斯岸的肩上,许久都没有动静。
 

    他假装自己没听到,已经睡着了。
 

    对少年的反应,傅斯岸险些被他可爱到再度火起。
 

    不过这时,傅斯岸的手机却已经响起了工作来电。
 

    今天毕竟是工作日,而且是傅斯岸带舒白秋来太昊的第一天。
 

    为了避免小舒董事等下不好露面,傅斯岸到底还是暂时搁置了脑海中那些更为糟糕的念头。
 

    傅斯岸处理了一些工作来电,等两人稍事休整之后,他就带舒白秋下了楼。
 

    “去楼内各层参观一下。”傅斯岸道。
 

    他说着,看着少年被自己吻到水红微肿的唇,仍是不由伸手,用指腹按了按那柔嫩的唇瓣。
 

    “欢迎舒董视察。”
 

    闻言,舒白秋眨了眨眼,也看向了电梯内贴着的各楼层索引。
 

    他的确对先生的公司有些好奇。
 

    两人先下到了一层大厅,按顺序,从低到高依次参观。
 

    舒白秋自然清楚,这是先生外出数月后的归来首日。
 

    真正来各层视察的人,也是先生。
 

    不过在参观的过程中,负责导览的中年助理却一直在向舒白秋介绍。用的也都是外行人可以听懂的浅显解释。
 

    偶尔,一旁的傅斯岸也会做几句补充。
 

    而且,舒白秋也是逛过两层楼之后才听到,那位中年助理被其他人称呼为“总助”。
 

    他并不是普通的导览人员,而是傅斯岸的特助。
 

    boss的特助和boss一起,共同陪着这位过分漂亮的少年逐层参观。
 

    这种事,似乎确实太过罕见。
 

    以至于舒白秋都隐约感觉,各层楼里的那些前来向boss汇报的总监和主管们,看向他的目光都越来越惊讶且敬重。
 

    就差把“这么年轻就能做这么厉害的投资”这句话,给写在脸上了。
 

    而且,无论走到哪一片区域,都会有人向舒白秋致意,叫他舒董。
 

    那些人对舒
 

    白秋相貌的意外,和对他本人的好奇,也都一眼可见。
 

    但舒白秋遇到的所有人,目光都很有分寸。
 

    没有分毫的恶意与探寻。
 

    也没有让原本不太适应与太多人接触的舒白秋,生出明显的紧绷和不安感。
 

    舒白秋对目光其实很敏感,有太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因为被看到,就意味着会被胁迫,被毒打。
 

    但这时在整个参观过程里,舒白秋都没有承受任何令他不适的视线。
 

    就连偷偷的暗自打量都没有。
 

    好像所有人,都已经提前被谁专程吩咐过。
 

    想到这儿,舒白秋不禁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他的目光才望过去,就被对方察觉到了。
 

    “怎么了”傅斯岸问他。不舒服▆▆”
 

    舒白秋摇摇头“没有。”
 

    少年又望向不远处,玻璃墙后,那些无菌环境里的实验设备。
 

    “只是觉得”他轻声地,由衷道,“先生好厉害。”
 

    先生总是这样。
 

    会规划好所有一切。
 

    舒白秋曾经听先生说过,原本几个月前回国时,傅斯岸先在申城落地,之后才飞回了明城。
 

    而傅斯岸在明城待了那么久,期间还处理了那么多事务,可是申城这边的进度,他却一点都没落下。
 

    尽管从公司选址到落地,傅斯岸本人都未在申城。
 

    但太昊的一切进程,却都一步不差地按照傅斯岸的规划在走。
 

    这么大的公司,先生远程遥控,还能安排得这么好。
 

    舒白秋自然会觉得他厉害。
 

    而且,通过这场参观,舒白秋也初步了解到。
 

    太昊在做的,并不只是单一的某个环节。
 

    而是包括医药研发、药品生产、临床申报、新药申请等数个环节在内的一整套流程。
 

    难怪它会需要一整栋楼。
 

    就在不久前,在参观实验室时,舒白秋还听那位中年总助说。
 

    虽然药物试验和生产都很重要,但其实行业内最为关键的,还是新药方向。
 

    只有提出有效的创新药设想,才可能进行后续的研发流程。
 

    同行的许多生物制药公司,做的其实都是外包工作,接甲方需求,代为研发。
 

    实际上,它们只是乙方公司,并不掌握研究专利。
 

    而真正高附加值的环节,还握在甲方手里。
 

    太昊的最大长处,就在于能提出新药方向,掌握知识产权。且拥有着令人艳羡的新药成功率。
 

    同样是新药研究部,有的甲方公司做到临床三期还能黄。
 

    而太昊无论在北美还是申城,目前的创新药成功率始终在70以上。
 

    而且在针对最受关注的肿瘤治疗方向,太昊所立项的三个重点项目,全数取得了最终许可,得以上市流通。
 

    这才使得太昊能在短短几
 

    年之内,获得如此高的收效。
 

    总助在介绍的时候,舒白秋就想到了傅斯岸说过的。
 

    同行忌惮紧盯的原因,正是团队的研发成功率过高。
 

    在这个领域中,傅斯岸早取得了超出同龄人、甚至是远超大多数同行的成绩。
 

    总助还特意说明。
 

    所有的重点新药的研发立项,都由boss一手拍板。
 

    更让人觉得傅斯岸魄力惊人、天赋卓绝。
 

    舒白秋想。
 

    简直就像是先生在这方面,有堪比预知的特殊能力一样。
 

    而他夸完先生,就听对方讲。
 

    “厉害吗”
 

    傅斯岸自己的语气倒是波澜未惊,似乎只觉平平无奇。
 

    舒白秋认真点头“嗯。”
 

    总助恰好去一旁拿观察镜,此时的玻璃长廊内,只有舒白秋和傅斯岸两个人。
 

    傅斯岸还看着舒白秋,看着少年认真夸他的样子,眸光微动。
 

    “那就好。”
 

    男人声音刚落,舒白秋便觉唇上一热。
 

    面前的先生俯下身来,轻快地碰了碰他的唇。
 

    “不然怎么配得上你”
 

    舒白秋微怔。
 

    这时,总助已经走了回来,而傅斯岸也直身站好,面色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舒白秋抬头看了看他,最终确认。
 

    先生是真的心情很好。
 

    这一天,舒白秋一直和傅斯岸在太昊待到了傍晚。
 

    临近下班,两人一同离开公司,返回了月榕庄。
 

    “最近可能要先在这儿住几天。”
 

    傅斯岸道。
 

    “新住处在布置画室和书房,等布置好还需要通风几天。”
 

    “好。”
 

    舒白秋自无不可。
 

    住在这里,对他来说还更熟悉一些。
 

    “装好的雕刻室也在新家,你想的话,可以先去看看。”
 

    傅斯岸还道。
 

    “或者也可以去附近的一家雕刻工作室,那里的环境也不错。”
 

    傅斯岸把新家的地址和工作室的链接都发给了舒白秋,他还让人拆了两箱翡石玉料,送到了月榕庄套房内的阳光房。
 

    任由舒白秋挑选雕刻练习用的翡石原料。
 

    晚饭之前,舒白秋还去阳光房看了一眼。
 

    看到眼前摆放的这么多翡石,尽管这两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接触,舒白秋还是生出了短暂的一瞬恍惚。
 

    他终于可以自由碰触,不会再被人责骂、毒打。
 

    恍然间还是像做梦一样。
 

    在西斜的夕阳晚霞中,少年轻轻伸手,碰上了眼前那一块拳头大小的冰种玉料。
 

    触感柔凉,温润,细腻。
 

    没有可怖的划伤,和难耐的痛痒。
 

    再次碰触翡石,舒白秋完全没有过敏。
 

    因为他已经
 

    不再应激。
 

    也再不会受伤了。
 

    从第二天起,傅斯岸去公司上班,舒白秋就没再跟他一起。
 

    先生也需要好好处理一下堆积的工作,不能总为照看他而耽误时间了。
 

    舒白秋这样想着。
 

    不过接下来几天,他倒是发现,先生没再像之前那样日夜不休的连轴工作。
 

    似乎到了申城之后,傅斯岸的加班也变少了。
 

    这也让舒白秋稍稍放心了一点。
 

    如果。
 

    他想。
 

    如果先生晚上能好好休息,而不是每天夜里抱着舒白秋咬他的话就更好了。
 

    当然,舒白秋不是因为被咬而觉得不舒服。
 

    被咬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嗯有时候,可能还会舒服过了头。
 

    而且先生严格遵循医嘱,每晚只咬一次就结束。虽然可能中途舒白秋会被扼住,还被扼制不止一次,可这也是从医生的角度,为舒白秋的身体考虑毕竟他不能频繁地太多次。
 

    所以舒白秋完全没有觉得先生这么做有什么不好。
 

    他只是觉得,每天晚上持续那么久,先生可能还是会缺乏休息。
 

    虽然说舒白秋被咬的过程是两个人一起,可是每一次,舒白秋都会力竭昏睡过去。
 

    事后的清理和擦洗,他都毫无印象,这些工作自然也全都落在了先生身上。
 

    舒白秋还是希望,先生每天能有充足的休息。
 

    所以,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昨天晚上,舒白秋终于被同意。
 

    换做他来帮忙。
 

    真要算起来,这其实还是舒白秋的第一次咬。
 

    之前的几次提议,都被傅先生拒绝了,这次终于能帮忙,舒白秋也希望自己可以做好。
 

    可是等到真正动作时,舒白秋才发现。
 

    情况完全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原本以为自己前些天被先生咬过那么多次,怎么也该能学到些经验。
 

    结果根本不行,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他连圈都圈不住,太超过了等到舒白秋终于勉强成功进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被撑鼓了。
 

    像藏着松果的圆软软的松鼠脸颊。
 

    而且。
 

    舒白秋被惹得甚至有些想掉眼泪。
 

    而且,好烫啊
 

    可能因为先生本身的体温就有些偏高,但舒白秋更知道,是他自己实在不经烫。
 

    就连之前和先生接吻时,舒白秋都会觉出灼热。
 

    更不要说这样,给先生帮忙。
 

    舒白秋努力了很久,最后却可能才只真的进去了一半,唔一小半。
 

    就算这样,被顶到侯龙的时候,舒白秋还瞬时就湿了眼廓。
 

    他的眼泪果然掉了下来。
 

    许是因为看他太辛苦,一直在垂眼看他的先生还想暂时地先退出来。
 

    可是舒白秋的受不住刺激,竟是
 

    自己收拢紧,让顶入其间的没能后撤。
 

    就像是少年自己吃进去贪馋得不肯松开一样。
 

    舒白秋事后甚至没有了那一段经过的记忆,他只知道自己搞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根本没脸见人。
 

    好像也把先生刺激得不轻。
 

    害得后来,先生都重新戴回了眼镜。
 

    最后到底是如何结束,舒白秋也有些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用手和用腿都已经被灼得发疼,以至于先生没再允许他的帮忙。
 

    最后先生还是对着他,自己处理的。
 

    气息低哑的男人沉沉盯看着他,从傅斯岸额边滴落的汗珠,恰巧打在舒白秋的颈侧。
 

    仿佛是太过燠热湿黏的空气凝聚成滴,沉甸甸地浸笼在舒白秋的身上。
 

    胀灼的滚炙靠贴太近,虽然已经提前挪开,但最终还是有些许的液滴,贱在了舒白秋的口上。
 

    下意识地,舒白秋的身体早于理智,就这样去添了一下。
 

    因为之前几晚,先生总会从下至上地盯望着他,一瞬不瞬地将舒白秋的吃下去。
 

    那一幕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舒白秋的第一反应,也是去添一下。
 

    结果
 

    少年长睫微颤。
 

    好惺。
 

    而且,舒白秋也是后来才意识到。
 

    他舔的那一下,正好被先生看见了。
 

    还俯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眼神立刻就变了。
 

    傅斯岸一言未发,抬手抽出湿巾,去给舒白秋擦脸。
 

    他的动作不像平日那般轻缓,甚至有一点凶。
 

    擦完脸,男人就将舒白秋抱去了另一个卧室,按进床铺中,盖好绒被,不许他再讲一句话。
 

    先生的声音也很冷冰冰。
 

    “睡觉。”
 

    舒白秋起初还有些担心,但他的眼皮太重,没多久就睡着了。
 

    后来,也还是先生收拾的。
 

    今天早上,对方也比舒白秋早醒。
 

    舒白秋还是没能得知,先生睡了多久。
 

    好在这两天,傅斯岸的状态还不错。
 

    比起之前在明城那几天的疲色,男人的情绪更是明显上佳。
 

    清晨,傅斯岸出门前,舒白秋去送他,还忍不住说了一句。
 

    “先生这几天,好像心情一直很好。”
 

    那当然。
 

    傅斯岸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