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千灯 作品

第 72 章 072(第2页)

 

    在国内让他觉得眼熟的人,会是谁
 

    傅斯岸生出探寻之意,便跟着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他才知道,附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孩子,连有孩子被撞倒了都没人及时来扶。
 

    因为就在乐高的对面,有家魔方店,正在搞活动。
 

    傅斯岸扫了一眼活动海报,发现那是一场魔方还原比赛,最显眼的奖品是一款知名品牌的限量款魔方。
 

    旁边还有人在讨论,说这款限量在发售时就很受欢迎,但发行量不大,现下更是已经绝版,能做奖品非常诱人。
 

    还有人讲,说隔壁魔方训练班的少年队伍刚参加完市里比赛回来,这奖品大概不可能旁落了。
 

    不过除了限量魔方,现场还有数量不少的参与奖,所以才吸引了这么多小孩子过来。
 

    傅斯岸原本对这些并无兴趣,他虽然也玩过魔方,但那还是前世做医生时,为了锻炼手指灵活度才练习过的。
 

    而且,他又不是真正的十九岁,自然没兴趣和一群小孩子们争抢。
 

    但傅斯岸最终却并没有离开。
 

    因为他看到,那个护送摔倒小朋友去了安全地方的漂亮男孩,也被魔方店的工作人员递了一张参与活动的报名卡。
 

    少年似乎犹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时间,最后答应了。
 

    那张报名卡,傅斯岸手里也有一张。
 

    他原本没打算参与,但参加者才能进入店内座椅区,傅斯岸看了看已经走进去的少年背影,最终接过了店员手中的笔。
 

    他也填了一份,走了进去。
 

    活动区已经坐了不少人,尤其是一队穿着统一外套的少男少女们,看起来更是显眼。
 

    想来,他们就是路人说的去参加了市赛的少年队了。
 

    一旁的屏幕上还显示着目前还原的最快记录。
 

    五十七秒三。
 

    活动区内还有不少抓耳挠腮就是还原不了的小朋友,这个一分钟之内的最高记录,已经算是很快了。
 

    少年队为首的是一个喷了发胶的高个男孩,看他的表情和周围受追捧的模样,想来这次的记录,就是他创造的了。
 

    但那个发胶男孩还没有骄傲多久,大屏幕上的数字就突然转变,停留在了四十一秒七。
 

    足足比迟迟未破的上个记录快了十五秒有余。
 

    店内广播也
 

    播报了这一成绩,活动区顿时爆发出一片惊叹。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座椅区一角的那个漂亮少年。
 

    而傅斯岸,更是在舒白秋按完铃、计时人员亮出成绩板的第一秒,就看到了结果。
 

    “75号舒白秋417s”
 

    舒白秋。
 

    傅斯岸心想。
 

    名字也很漂亮。
 

    众人都在惊叹,甚至还有人鼓掌,唯独那支少年队在面面相觑。
 

    刚刚还在备受追捧的少年队伍此时却被如此大比分地输给了旁人。几人都纷纷站起望了过去,为首那个发胶男孩,更是深深皱眉,不顾身旁人劝阻地直接走了过去。
 

    这种从小被吹捧聪明、又习惯了被众星捧月的孩子,傅斯岸见得多了。
 

    他们通常都会自诩聪颖,还会带着所谓“天才的傲气”。
 

    果然,发胶男孩一走过去,直接就指着刚破了记录的舒白秋道“你作弊”
 

    被突然指责的少年微怔,旋即摇了摇头“我没有。”
 

    与他安然平和的语气相比,发胶男孩却涨红了脸,大声道“不可能这里不可能有人速度比我快”
 

    这话刚一说完,店内就又有广播声响起。
 

    “81号选手,成绩,四十八秒。”
 

    81号是傅斯岸,他刚刚按了铃。
 

    一分钟之内的成绩都会被广播播报,虽然这个成绩并没有打破最快记录,但也相当优秀。
 

    更是比发胶男孩的五十七秒快得多,直接打脸了他所说的“不可能”。
 

    众目睽睽之下,发胶男孩被这播报声噎得脸色发青,旁边还有小孩子不会遮掩,直接笑叫道“哇,他们都比你厉害”
 

    差点没把那发胶男孩气哭。
 

    有计时的工作人员佐证,在场参与者的成绩都没有问题,这点插曲也终于平息。
 

    半小时后,活动进入了决赛阶段,所有成绩进入一分钟之内的参与者共同比赛。
 

    入围决赛的总共有四个人,傅斯岸,舒白秋,发胶男孩,还有一个纤瘦高挑的马尾女生。
 

    四个人并排而坐,决赛比的不是普通三阶,而是镜面魔方。
 

    决赛还进行了两轮,第一轮时,就剩成绩最好的傅斯岸和舒白秋单独比拼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傅斯岸本就比对面的少年大,又比对方高得多。
 

    他一眼扫过,就能看到对方柔软的发旋,和垂敛的睫毛。
 

    近处看,少年的眉眼愈发瑰丽漂亮。
 

    睫毛也好长。
 

    傅斯岸想着,就见察觉他视线的男孩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他对上。
 

    傅斯岸知道自己的面相不算温和,他本就性格冷漠,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更有着距离明显的漠然疏冷感。
 

    再加上他冷淡的眉眼,店门前和活动区的小孩子都很多,却没有多少敢靠近傅斯岸的。
 

    傅斯岸原以为桌对面的男孩也会觉得自己不好相
 

    与,只是他没有想到,少年看着他,却并没有避开视线。
 

    相反。偶然和他撞上视线的少年,反而温和地对傅斯岸笑了笑。
 

    “请多指教。”
 

    笑起来时,男孩本就楚秀的眉眼愈发生动漂亮。
 

    aheiahei”傅斯岸默然了一秒,才道。“嗯。”
 

    这一轮比赛,他也收起了之前的随心与散漫。
 

    不过傅斯岸没有料想,虽然他完全没有放水,认真专心应对,最终的结果,居然还是舒白秋赢了。
 

    镜面魔方的决赛,两人的结果最终相差了两秒三。
 

    傅斯岸的的确确地输给了这个比他年轻太多的男孩。
 

    围观的人群发出欢呼和喝彩声,在他们的眼中,两位参与者的手速都惊人敏捷,这场比赛也格外精彩。
 

    在满满的祝贺与赞叹声中,对面的少年却看向了傅斯岸。
 

    舒白秋手里拿着工作人员刚刚递给他的奖品,那款限量的魔方。
 

    魔方是半透明的冰蓝色,碧波耀眼,如海湛蓝。
 

    少年看了看沉默的傅斯岸,似乎以为他心情不好,还安慰他说。
 

    “你的成绩也很厉害。”
 

    傅斯岸仍看着他,最后才应了一声。
 

    “谢谢。”
 

    少年又看了一眼钟表,似乎要赶时间。
 

    傅斯岸知道对方大概是要走,最早接过报名卡时,舒白秋就看过时间。
 

    只是傅斯岸完全没想到,他眼看着少年起身准备离开,对方却没有走向门外,而是走近过来,将手中的那个限量款魔方递给了他。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我看你一直在看它。”
 

    男孩弯了弯眼睛。
 

    “那你愿意收下这个礼物吗”
 

    “”傅斯岸沉默了一秒。
 

    他要怎么说,自己看的根本不是魔方。
 

    而是拿着魔方的纤白手掌,和那双手的漂亮主人
 

    傅斯岸还没应声,就听舒白秋道“我家不在本地,马上要走了,可能也拿不下这个,方便的话,请你收下吧。”
 

    少年说得温和,暖煦。
 

    和那些自恃聪明的骄傲者不同。
 

    这个温柔清雅的男孩,才是真正的天才。
 

    傅斯岸最终没有拒绝。
 

    他收下了这份礼物。
 

    舒白秋离开时,傅斯岸还坐在椅子上。
 

    直到少年的背影完全被人群掩去,傅斯岸才收回望向对方的目光,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魔方。
 

    恰在此时,他的身旁响起了一个声音。
 

    “喂,这个魔方你要多少钱开个价,我买。”
 

    是刚刚那个少年参赛队的发胶男孩。
 

    傅斯岸没有抬眸,面色平淡看着手中的魔方。
 

    这时,他终于想起了为什么会感觉舒白秋眼熟。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所看到的那个少年。
 

    那个傅
 

    斯岸几次以为,只是幻象一般仅出现在他梦中的人。
 

    这样善良,细致,又好心的少年。
 

    也只会是他了。
 

    “喂”
 

    身旁的发胶人还在聒噪,傅斯岸终于抬眼,真身站了起来。
 

    对对方的追问,傅斯岸却完全没有回答。
 

    他只是冷淡地、未及眼底地笑了一下。
 

    “滚。”
 

    傅斯岸嗓音低沉,却把这个滚说得字正腔圆。
 

    “别让我再看见你。”
 

    站起身来的傅斯岸足足比对方高了一个头。
 

    哪怕他没有什么明显的骇人举动,那威慑十足的身高,俯视落下的森冷目光,也足以让人本能惊惧,心底发凉。
 

    发胶男孩结巴了好几声,终是一句话都没能挤出来,最后狼狈地趔趄着,头也不敢回地跑走了。
 

    至于对方后来如何出糗、被队友背后质疑时的窘态,傅斯岸并没有分心去看。
 

    那天,他只专心地记录了那个漂亮的天才少年。
 

    “就是那时,我记住了你的名字。”
 

    傅斯岸说。
 

    他把当年的事大致讲完,却见怀里的少年面色中仍有些许意外。
 

    傅斯岸便问“你不记得了”
 

    “正常。”男人说得语气和神色都没什么波澜。
 

    好像理所当然。
 

    “第一总不会记得第一。”
 

    “”舒白秋怔了一下“没有”
 

    少年看起来已经在努力回想,他还找到了一个能解释的理由“可能是,我以前赢过的奖品有点多”
 

    所以一时没能立刻想起来。
 

    “我知道。”傅斯岸看着他,嗓音低下来,吻了一下少年的水色软唇。
 

    “天才小啾。”
 

    从傅斯岸记住舒白秋的第一次,他就知道,少年有多么天才。
 

    傅斯岸也知道,哪怕对方的记忆好,但是从少年的视角,可能都没发生什么值得记住的事件,更不会过多在意那普通一天。
 

    所以舒白秋现在想不起来,很正常。
 

    而且
 

    傅斯岸又道“而且你捡的人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
 

    舒白秋“”
 

    少年微愣,睁圆了双眸,听傅斯岸说。
 

    “你救过罗绒,资助过十一个缺钱治疗的病人,还在街边替突然心梗的路人叫过救护车。”
 

    男人一一计数,举出的例子当真很多。
 

    舒白秋不由道“因为我以前去医院比较频繁,可能遇到的情况也多一点”
 

    对先生会知道这些,舒白秋倒没觉得意外。
 

    早在傅斯岸在观瑰会馆教训顾一峰的时候,舒白秋就听男人这样清楚地详数过。
 

    他也早清楚对方搜集信息的能力。
 

    只是舒白秋自己说着说着,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少年眨了眨长睫,看
 

    着傅斯岸的表情,小声问。
 

    先生aheiahei是在吃醋吗
 

    傅斯岸也看着他,脸色看起来很平静。
 

    “是。”
 

    男人大方地承认了。
 

    他还低头在少年的唇上咬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说。
 

    “吃小啾。”
 

    不只吃醋,还好想吃小孩。
 

    舒白秋被咬得微痛,唇畔却忍不住笑起来。
 

    少年弯了弯眼睛,问。
 

    “五年前的那天,先生是不是没戴眼镜”
 

    这次,微顿的人成了傅斯岸。
 

    他垂眸,看着舒白秋,道。
 

    “你想起来了”
 

    舒白秋又抿唇笑了笑,说“我记得,因为那天先生的成绩真的很厉害。”
 

    如果不是和对方比,或许舒白秋也不会被追出当时的个人最好成绩。
 

    傅斯岸看了他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又去吻了吻少年含笑的眼睛。
 

    “那天我的眼镜送去洗了,”傅斯岸低声说,“比完魔方才回去拿。”
 

    少年的确回想起了他。
 

    虽然傅斯岸知道,对这五年前的一面之交,小啾会不记得也很正常。
 

    不过听到对方能记起,傅斯岸的心绪还是生出了一点动荡。
 

    对舒白秋,傅斯岸其实怕他会记性太好。
 

    怕他被迫,历历在目地将那三年经历都清楚记得。
 

    但傅斯岸也怕舒白秋会回忆混乱。
 

    怕对方被那段无法回首的经历影响了记忆能力。
 

    见少年此时的记忆和状态都没有大碍,傅斯岸才终于稍稍放心。
 

    而且
 

    他真的被对方记得。
 

    这件事,也足以令人心情愉悦。
 

    舒白秋已经在问“那先生的办公桌上,那只摆在那里的镜面魔方”
 

    “嗯。”
 

    舒白秋还没问完,傅斯岸就直接承认了。
 

    “是你和我决赛时,你用的那只。被我从店里买了下来。”
 

    男人还道“至于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那只限量款的冰蓝魔方,就在书架上,太昊那一排奖杯的正中央。”
 

    “放得位置比较高,你是不是还没有看到”
 

    舒白秋看看他,轻声说“我下次去的时候看。”
 

    傅斯岸眸中浮生出笑意“好。”
 

    他又俯身去亲了亲怀里的男孩,才继续讲。
 

    “因为之前的两次相遇,我对你印象很深。但紧接着,我就去了北美,一直在北美待了五年。”
 

    “直到今年,太昊的几个新药项目接连上市,获益率远超预期。我担心树大招风,首当其冲。再加上北美近期的族裔风波,所以我决定以处理家事为借口,回国暂避风头。”
 

    就像舒白秋曾经猜到过的那样,傅斯岸会同意回国,也完全不是因为傅山鹰夫妇的胁迫。而是因他自己的周密揣度。
 

    “当时得
 

    知傅山鹰想要我结婚,我也没打算答应。”
 

    说到这儿,傅斯岸停了停,才继续道。
 

    “直到发现,结婚对象的名字叫舒白秋。”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眨了眨眼。
 

    傅斯岸抱着他,用鼻梁抵了抵舒白秋的柔凉侧脸。
 

    “当时看到你,我就在想,怎么有那么多人眼瞎。”
 

    “对着这么聪明的天才小孩,说他傻。”
 

    舒白秋听到这里,也意识到。
 

    “所以最开始先生就看出来了吗”
 

    看出为了活下来,舒白秋一直在装傻。
 

    “嗯。”
 

    傅斯岸早见过这个男孩惊才绝艳的天才模样。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把舒白秋当成过小傻子。
 

    他还道“你做得很好。”
 

    傅斯岸吻了吻舒白秋的鼻尖。
 

    男人非但没有在当时拆穿舒白秋的装傻,还在现在夸他。
 

    “这么厉害,把自己好好地保护了下来。”
 

    舒白秋被亲得闭了闭眼,又听先生道。
 

    “而我真正意识到对你的心动,是在婚礼前的准备阶段,要进行宣誓接吻的提前预演。”
 

    “那天我问你,不知道接吻时戴着眼镜会不会撞到。”
 

    听傅斯岸这么讲,舒白秋也记起了那天。
 

    那天先生离他很近,却只是试验,没有真正亲上。
 

    “那时我看你被吓到,所以没有亲。”
 

    傅斯岸说。
 

    “结果出门上了车,我就梦到了和你接吻。”
 

    舒白秋微怔。
 

    梦
 

    傅斯岸看看他,声线淡然,说得却是一句。
 

    “我梦到把你亲哭了。”
 

    “”
 

    舒白秋哑然。
 

    原来是预示梦。
 

    他想。
 

    因为后来先生真的把他亲哭过好多次。
 

    “我没有和人接过吻,前世今生都没有。”
 

    傅斯岸说得坦诚。
 

    “所以我猜到,我大概是喜欢上你了。”
 

    他发现了自己的心动。
 

    傅斯岸见过太多的勾心斗角,居心叵测,反目成仇。
 

    唯独没见过少年这样的纯粹善良。
 

    “无论哪次见到,你的好都出乎了我的预料。”
 

    傅斯岸缓声道。
 

    “不管是你救下我,送礼物给我。还是怕我怕得发抖,都不忘记说,谢谢医生。”
 

    “所以会喜欢你,我完全没觉得意外。”
 

    最纯粹的好,总会吸引最极致的坏。
 

    就像最无瑕的白,总会被包围以最深黑的暗。
 

    傅斯岸的轻吻落在怀中人卷长的睫尖。
 

    为他怦然,太过简单。
 

    舒白秋认真地听着先生的话,他知道,这也是对方为他的解答。
 

    就像傅斯岸曾用自己
 

    的独有方式,教会了舒白秋不用害怕挨打。
 

    这时男人也在教他。
 

    对喜欢,同样不需要害怕。
 

    “所以”少年轻声说,“先生对我的感情,是在我们的相处之后。”
 

    “嗯。”傅斯岸点头。
 

    他微微肃色,说“我对你的喜欢,并不源于六年之前。”
 

    舒白秋也点头“我知道。”
 

    他知道,先生绝不是被救过就会动心的性格。
 

    傅斯岸不是王子,被救就会以身相许。
 

    他可能更像恶龙。
 

    盘踞许久,冷风凛凛,无人敢近却终会将最珍贵的宝物占有侵吞。
 

    傅斯岸眉目肃冷,他沉默两秒,还道。
 

    “如果当时知道会爱上你,我不会来得这么迟。”
 

    不会让少年失神落魄,经受那漫长的三年颠簸。
 

    “抱歉。”
 

    男人低下声音来。他知道对方不会怪罪,却还是说出了心底的那句话。
 

    “抱歉,我迟到了。”
 

    “没有。”
 

    少年听得微怔,可是他的回答却毫无停顿。
 

    “没有不是的。”
 

    舒白秋抬手,也环住了对方的后颈。
 

    “没有迟到,也没关系。”
 

    舒白秋经受过太多摧折,却从不自怨自艾。
 

    他只会说“先生,人不活在过去。”
 

    所以不管被关囚多久,受伤多少次,舒白秋都不会真正被打碎。
 

    他依旧会期待结束那天。
 

    期待新的开始,和自己的生活。
 

    “我们都活在眼前和未来。”
 

    舒白秋说。
 

    他还用侧颊贴了贴傅斯岸的下颌“我的现在和未来都有你。”
 

    “所以不担心。没有对不起。”
 

    柔软的触感碰在傅斯岸微绷的颌侧。
 

    他喜欢的小孩总是这样。
 

    即使自己受了最重的伤,依然会为别人着想。
 

    傅斯岸用单手环紧怀中的男孩,另一只手握住了舒白秋的掌心。
 

    他抬起舒白秋的手,低头轻吻在那皙白的指尖。
 

    “那我的来晚,要用一百年偿还。”
 

    傅斯岸低声说。
 

    “这样我们谁都没有亏欠。”
 

    “可以吗”
 

    不愧是先生。
 

    舒白秋想。
 

    告白都这样特别。
 

    他笑起来,眼廓稍弯,鼻尖却生出微酸。
 

    “好。”
 

    一百年。
 

    舒白秋第一次在考虑这么长的时间。
 

    但如果是先生。
 

    好像也没有什么会不可能。
 

    少年又被他的先生吻住,这一场交谈,他们已经不知接吻过多少次。
 

    言传身教。
 

    喜欢不只要用言语来讲。
 

    还需要唇齿来教。
 

    但在昵近的亲吻里,被吻到气息低促的舒白秋,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还是他之前没问出口,就被打断的一个问题。
 

    傅斯岸对舒白秋说,从树枝上被救下时,他就已经有了意识。
 

    那时的身体里,已经换做了傅斯岸自己。
 

    可是舒白秋明明记得,他听旁人讲过。
 

    被送往医院的病人,求生意愿并不强。
 

    如果是傅斯岸如果是这样性格的先生,他为什么会没有求生的念想
 

    舒白秋身形微僵。
 

    他突然还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先生讲了喜欢,讲了经历,却好像有一点始终没有提到。
 

    当初,是傅大少坠崖去世之后,傅斯岸才在那具身体中醒来。
 

    那在原本的世界,先生穿越的契机又是什么呢
 

    舒白秋不愿设想,却又不得不想到。
 

    答案似乎太过明显。
 

    先生也曾去世过吗
 

    百户千灯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