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德表情难看：“你这小子说什么呢？王会计什么时候把我们当枪使了？”
顾哲轻笑一声，走到花店的台阶上，视线扫过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顾哲视线扫过的地方，商铺们都是不约而同地回避掉了他的目光。
仿佛是生怕顾哲看到他们眼中藏着的丑陋一般。
只有周兵，脸色阴沉地盯着顾哲。
“我还真就搞不懂了，你小子凭什么这么狂？”
周兵拿着一朵硕大的野菊花，这算是顾哲给他的“特殊关照”了，毕竟一起吃过好几顿饭。
“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条街是你家开的吗？你想给谁扣帽子就能扣上，你以为你真能代表公道了？可笑！”
“就你这小屁孩过家家一样的手段，也就吓唬吓唬人罢了！”
说着，周兵直接把手里的野菊花丢到了顾哲的面前。
其他几个商铺见有人出头，也跟着一起凑了上去，纷纷把花扔在了地上。
周兵像是还嫌不够解气，又气冲冲地上去，对着那些花狠狠地踩上了几脚。
“哎……”
爱护花的贺兰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林诺儿已经捏紧了拳头，要不是贺梅在旁边拉着，恐怕就要上去动手了。
野菊花是生命力顽强的象征，即便是被周兵踩的不成样子，和尘土蹂躏在一起，依然保持着原本的鲜艳。
这让顾哲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了那首读书时学过的经典词作。
虽然描写的不是菊，但却同样都是赞美花中君子的品格的。
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总有人说，经商之后，进入社会，接触那些人情世故之后，就必须和那些恶势力同流合污才行。
人家干了什么坏事，你不跟着干的话，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自己人”。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剥削、只有巧取豪夺、只有坑蒙拐骗才能取得成功，那那些靠着自己的本事一路打拼出来的坚守原则的人，他们又是怎么杀出一条血路的呢？
面对周兵跳脚的挑衅，顾哲不怒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地从旁边拿起扫帚和簸箕，一边清扫着店门口的地面，一边淡淡地说道：
“我爸说的道理很对，做了亏心事的，不管之后做什么心里都是发虚的。”
“王筒以前在商业街一手遮天，我相信你们当中有些人是迫于无奈。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谁也不乐意给周扒皮当狗腿子。”
“这么多年下来，你们自己手里也应该留了小尾巴。能看得清局势的，主动和王筒划清界限，你们的事儿可大可小。”
“但要是一意孤行下去，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顾哲把手中的扫帚放到一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周兵。
“你刚才不是问我，凭什么这么狂吗？”
顾哲缓缓上前，说出了让周兵等人目瞪口呆的话。
“百因必有果，你们的报应，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