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注意到赵婆子被儿子吼到没有声音后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和厌恶，更没有注意到随着姜悦一步一步走近，赵婆子的身体在一点点尽可能地缩小范围。
姜悦是真的没有注意到么，不，原本她倒是真的没有注意，但是赵婆子身子一动她就注意到了，不由得又走回了之前关她的那个小房间，从里面找出之前堵到她嘴巴里的臭抹布。
“那么喜欢骂人，和这个东西倒是挺配的，”姜悦一点也不客气，捏住赵婆子的下巴微微使力，就将那块抹布塞了进去。
片警小李看着姜悦的这一系列操作，心里涌起一种感叹，这可真是不愧是他家霍团的对象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古人诚不欺我。
等到将这对母子都收拾好，就见东厢房的门自己打开了，常五的媳妇赵巧姑收拾得整整齐齐地走了出来。
脸上不是姜悦之前看到过的那种冷漠毫无表情，现在居然多了几分人气，面上还带上了几分笑意。
姜悦有点不太看得明白这个女人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笑容，心里有点酸酸的。
“两位警官，我们现在走吧，我也准备好了。”
声音嘶哑，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灼过，和她清秀的面容完全不搭，姜悦皱眉，这人的嗓子是被用药弄哑的。
赵巧姑一开口说话，赵婆子和常五的脸色就顿时变得惨白起来，母子俩隔空看了一眼，最后都低下了头，他们心里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完了。
常家这边平常都是出门做苦力的人，这会子都还没有到回家的时间，所以他们一行人往外面走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出门的时候赵婆子和常五直接用手铐串成了一串，另一头就接在小李的自行车后坐。
赵巧姑则和姜悦以及方文英一起乖乖巧巧地走着，她也知道要是自己现在跟在常家母子后面，他们必然是不让她好过的。
姜悦和方文英知道她的意思，虽然也不喜欢这人助纣为虐，但也不想让他们在大街上闹腾起来，于是姜悦冲着常五瞪了一眼，把原本有些龇牙咧嘴的男人给吓得缩了回去。
霍星洲看着这样鲜活的小姑娘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下。
路上没有人围观，走得也很顺畅，回到派出所也不过用了十几二十分钟，谁能想到这常家母子胆子会这么大，就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做买卖人口的勾当呢。
进了派出所，几人被分开做记录，方文英是小李做的记录，而姜悦一进门就被一个女警官带到了后面去。
“你？”
“姜悦同志，我叫王燕，你要是不介意叫我燕子姐也可以，”王燕对姜悦的态度特别好，她可是被李队关照过了，这个人小姑娘是他老战友很重要的人呢，“我来给你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