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小就没人爱,只能通过彼此的迫切需要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是爱着自己的。
那些小时候累积的伤痛,或深或浅,都留下了难以泯灭的伤疤。
他们都需要时间去治愈。
割舍吗?
怎么割舍?
如何割舍?
他割舍不掉!
就像血肉,哪怕割掉,也依旧会生长出新的。
是执念吗?
如果是的,那执念该如何割舍?如果不是,那又怎能割舍?
他用近乎冷淡的语气讲完,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沈岁桉鸦羽般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心口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的胳膊还搂着他的腰身,嘴唇翕动,好半晌只喊了他的名字:“小白……”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抱他,再喊:“小白。”
她这次没说那些安慰的笼统话,只是抱着他,轻轻地喊他的名字。
柔软的嗓音渐渐消散在夜色中,却无比清晰地传到了谢聿白的耳朵里。
谢聿白闷着语调“嗯”了声,后没了下文。
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只想这样抱着她,抱着她……
一直到永远。
“永远”这个词刚从心下落地,就听到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
“……”
场面安静一瞬,然后声音更加剧烈。
松开沈岁桉时,谢聿白脸色格外阴沉。
他觉得今天不适合“私奔”,因为从开始到现在这种没必要的麻烦一直都有……
沈岁桉朝远处看了一眼,没立刻去理会,反而问他:“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谢聿白耷拉着眼皮,神情看起来有几分委屈,“如果没有,你打算如何?”
沈岁桉的双手扶着他的双臂借力,唇瓣准确无误地贴在他的唇上,几秒后松开,“哄你。”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让男人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原本压抑沉寂的氛围因那声巨响破开裂缝,随着一个吻开始崩塌,而那声“哄你”将其消融。
他握住她的手,垂眼低笑:“好了。”
其实他只是想要一个这一切不是他做的梦的真实感。
沈岁桉看到他嘴角熟悉的笑,也跟着笑。
他笑够了,才开口:“要一直这样对我,要一直喜欢我。”
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好。”
……
制造强烈声响的是一只变异老鼠,很大个,在两人面前像一座小山,没有眼球,牙齿又长又尖,尾巴粗且长,看到他们后的下一刻,就甩了出去……
然后,就没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