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窥见脆弱,对他而言,像一种耻辱。
“我没事。”
不想理她。他咬着牙、忍着痛快走了两步。
自作孽。
伤处更疼了。
许迎跟着他上了一级台阶,歪头望着他的脸:“……真的没事吗?”
他不说话,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忽然被她拍了拍肩膀:“喂!”
他是有些不耐烦的。
现在想想,他当时转过头看向她的那个眼神,一定十分的不友好。
她却一点都不生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说:“你好像出了很多汗,擦一下再出去吧。不然天气冷,外面风一吹,可能会感冒的。”
陈敬洲始终记得,许迎伸到他面前的那只手,白皙柔软、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指尖透着点浅浅的粉色。只是手心里脏兮兮的,都是摆弄多肉时留下的泥土。
他从许迎的手里,拿过了那包纸巾。
有那么一瞬,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心底那片干涸的土壤,不知怎么的,在那一刻泛起了一丝潮湿……
陈敬洲低下头,屈起手指捏了捏眉心,艰难的从那个回忆中抽身。
片刻后,他坐直了身体,拿起手机时,又迟疑了三五秒的时间。
最后,还是拨出了这通电话。
可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一直响到了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
他闭了闭眼睛,心情渐渐的归于平静。
放下手机后,又习惯性地抚了抚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
……
许迎脖颈上被陈清野掐出的指痕,涂了点药,没两天消了痕迹。
她也终于不用再穿高领衣服,刻意的遮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