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看向坐在马上的女子，他目光温柔，“你信我？还是说我即使跟北朝里应外合，你也不在乎？”
话刚落，程青姝的笑声如金铃的铃声悦耳，她双脚夹紧马腹，身子往前倾，她眼眸一闪而逝的笑意。
“阿韫宁愿灭了北朝，也不会跟他们联手。”
当年屠了山阴崔氏又不止一个乾帝，还有北朝盛帝也参与其中。
再说了，崔韫如今是南朝权臣，受南朝百姓敬仰，还不至于蠢得背叛百姓，对他日后起事毫无益处。
只是她想不通秦昊天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秦昊天跟舅父交好，前世又被晏家所累，想必是不会故意撒这种谎。
可是前世今生似乎不同了。
前世，她刺伤崔韫，让乾帝如意算盘得逞，今世乾帝算计她跟晏家的事落空，也是说秦昊天跟阿韫这俩其中一个肯定有问题。
崔韫跟秦昊天这两人之间，直觉告诉她崔韫的为人不会跟北朝联手。
再说跟北朝联手，会影响崔韫后面的计划。
“为什么？”崔韫目光温润。
“没有为什么，就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说完，她直了直身子。
崔韫没说话，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他牵马往草原上走过去。
“我跟北朝没关系。”
坐在马背上的程青姝开口，“我知道。”
“你想听故事吗？”崔韫停下脚步，转向坐在马背上的女子，“是关于我。”
程青姝听闻，笑脸如花儿娇艳。
“想，关于阿韫的一切，我都想听。”
崔韫见到她的笑脸为他绽放，崔韫敛起眸底不知名的情绪，他转过去，牵着马往前走。
“听说过山阴崔氏吗？”
程青姝心里默了片刻，她当然知道崔氏的事，十三年前整个崔氏全都被灭，不止山阴这一支，连旁支也不能幸免，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我们晏氏一族是四大世族之首，不过在十三年前，山阴崔氏才是真正的世族之首。”
崔韫墨色的眸淡漠。
“崔氏不是南北两朝盛起的世族，盛于大燕帝国时期，灭于南朝建安六年。”
说着，崔韫停下，他松开马绳，走到马儿旁边，抱她下马。
程青姝看向崔韫，开口，“十三年前山阴崔氏一夜屠族。”
“当年谁也不知道屠崔氏的真凶.....”
程青姝伸指竖在他的唇上，“别说了。”
她收回指回去，突然抱住崔韫的腰身。
“你不打算继续听下去？”
她耳畔传来男人的声音。
程青姝嗯了一声。
——
崔韫带程青姝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
程青姝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被人背着回主院。
“我想要阿韫!”程青姝手中的酒壶落地，滚了下去。
说着，她的素手抚上崔韫的喉咙。
“他的味道我好喜欢。”
站在身后的云华跟苍术脸色怪怪。
崔韫后悔让她碰酒。
一直在等崔韫回来的战九城，见到崔韫还背一个醉鬼回来，战九城睁大眼。
向来爱干净，不肯让自己身上沾一滴酒的神佛，竟然背一个醉了酒的女人回来。
战九城柱着拐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