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在你漫长的生命里，会出现如同我们一样的人，那个时候，你再想起我们，在你无限的生命里，这一段记忆，是能让你觉得，值得的。”
“信仰，我给你。所以…，等到你再碰见同我们一样的人时，再叫一次，我们的名字吧。”
他们的生命是有限的，终将会死去，可明月的生命却看不到头。
十一吻上了明月的唇，她紧闭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不舍，她其实还想陪着明月的，但是，她不能把明月困在这里。
她活了那么久了，足够了。她后来得到一切，足够弥补她多年的苦难。
“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会源源不断的给你提供信仰，终有一日，你不再是山鬼，而是一个有正式册封的仙神，有正式的名字，有信奉你的世人。”
“明月….”十一看着明月，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嘴角溢出的血色里，她对着明月露出一个笑脸，无力的身子从树上落下。
明月的耳边，还留着她的轻语之声。
成神吧……
落在地上十一，衣着华丽，将头发束起，带着金冠，身上却穿着女子出嫁时的嫁衣。
她从未有过自己的名字，哪怕她后来登基后，她也没想过要给自己改个名字。
明月坐在树上，看着地上的十一，她突然间想到了那一次十一爬树的时候。
她是自己费尽千辛万苦爬上来的，现在，却轻而易举的掉了下去。
明月从树上飘下来，不是像从前那样飘到别人面前，而是一步步走到十一面前。
地上的十一，已经闭上了眼睛。
明月蹲在她的面前，用衣袖擦了擦她嘴角的血。
十一并不知道明月为什么那么帮她，或许是看她可怜吧。
可这么多年了，明月一直留在这里，她也该看明白了，她是束缚明月的那根锁链，她想要的都得到了，现在，她该放明月离开了。
苏鹤当年想要修的路，想要圈的地方，都实现了，可明月从未离开过宝山。
“三三，检查一下，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座山了。”
【6933：可以的主人，不但这座山，整个大越你都可以随便走动，哪怕是到了海外也没有关系，日月所见，皆为大燕国土。条条大路通畅，每一条都可以到达你所在的宝山。】
他们用信仰，解开了困住明月的枷锁，让明月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明月看着面前的十一，只觉得可惜。
可惜了，她不是真的山鬼，他们所祈求的，永远都无法实现。
她无法成神，她是神的恶，是被神放弃的存在。
她跟十一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一个任务，委托者是虞国公主，她是完成任务的人。
“可惜了，实现不了他们的愿望了…”
她给了十一很多想要的东西，唯独这一个，她给不了。
“三三，你说…后世会怎么记载关于我的一切？会有我的存在吗？”
【6933：主人….】
明月笑了一声，自己回答道：“我知道…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