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是现在。
所以，季听然的死亡，是一件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然而对当现在却恢复了玩家的身份，好生生的地站在自己面前参加B级副本。
还拿着血族的身份。
宋知棠皱着眉，瞳孔微缩。
她终于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没深想的问题是什么了。
如果季听然能够死而复生，那只有一种可能。
主神团队的手笔。
主神团队为什么要复活他并且恢复他玩家的身份？
宋知棠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难道因为怀疑自己？或者说…想要除掉自己？
自己通过的那些副本出现异常被关闭的消息不算小众，玩家中心论坛上讨论此事的帖子比比皆是。
她看了眼逆着光站在窗前的男人。
庄园里每一层楼的高度都比普通的楼房高出许多，因此从窗户往外看去，也只能看到远处白云飘动的天空。
外面天色不错，光线从窗外洒进室内，在季听然身后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倒显得对方身前暗淡了不少。
强迫自己保持淡定，宋知棠轻声问道：“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她也在这个副本里吗？”
少女语气里夹杂着些微的好奇以及小心翼翼。
季听然扬眉，很快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她自然不可能在这个副本里。”
“至于她什么时候告诉我的…我想想…”
他点了点额角：“应该是一个星期前？或者两个星期前？我也记不清了。”
“总之，那个女人，可是和我说了不少，扯着我就说，一有空就说，老实说，我也觉得挺烦的。”
无关紧要的人，尤其还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他根本没必要去在意。
他的语气甚至还夹杂了些许的苦恼。
像是被某个讨厌的人纠缠了许久还甩不掉的模样。
然而这样的回答却让宋知棠肯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测。
季听然为什么这么肯定？
还有对方这样的描述仿佛他和陆思思并不像是在某个副本里遇见的，而是…在其他的地方。
她沉吟着，装作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反而问道：“她说了些什么？”
季听然轻笑：“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女人之间的那些事情，说你嫉妒她抢了她男朋友？或者…用手段抢了她的爱慕者？”
宋知棠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完全子虚乌有的事情。
她向来独来独往，连各种志愿活动都参加得比较少，读了几年大学，连班上的同学的名字都叫不全。
更别提什么抢别人的……
她不清楚是季听然故意说这些话骗人还是陆思思真的和他说了这些，但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向来不会承认。
所以她脸色冷凝，很是认真地向季听然反驳道：“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说了这些话，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少女表情和语气格外的认真，季听然都被起认真的小表情弄得愣了瞬。
他回过神撇了撇嘴，表示你随意。
一副不管真假他并不在乎的表情。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宋知棠从来没有拖着一件事情绪内耗的习惯。
她并不在乎季听然的看法，也没有急着向对方证明自己是不是被冤枉的。
只是想了想装作着急又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副本里遇见了她告诉你的吗？你别相信她。”
季听然看着少女焦急的模样摇了摇头：“我和她……”
刚说了两个字又皱着眉闭上了嘴巴。
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就和对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
但是对方显然并不清楚自己的来意，以及自己在这个副本里的目的。
一个空有长相，脑子不怎么聪明，战斗力几乎为零的玩家，并不被她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任务里明确规定必须要让少女先和副本里的洛尚伯爵近距离接触，季听然也许也不会和对方来来往往周旋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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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他也留了后手。
想到这件事情，季听然仍然有些疑惑。
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主神团队会给他吩咐这样的一个任务，这比起通过副本，或者说直接……更加奇怪。
但与其去纠结这些任务的目的，主神团队和他做的交易明显更重要一些。
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何必去顾及太多呢？
想过来季听然收起了一开始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而是遵循着记忆里观察出的那些细节问道：“你很好奇我的副本任务吗？”
突然的话题转变让宋知棠怔了瞬。
但是她仍然从对方适才下意识地回答里挑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至少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判断，不管是猜测也好还是第六感也罢。
季听然和主神团队，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顺着对方的话：“所以呢？”
季听然见对方即便警惕但仍然还是被自己带着走，暗地里只觉得宋知棠好操控。
他笑了笑：“你该不会以为，我的任务…是杀掉潜入庄园里的人类吧？”
宋知棠捏紧了胸前的衣服，咬着唇，一副难道不是吗的模样。
季听然见自己猜中，嗤了声，淡淡否定：“当然不是。”
他眸光微闪，压低了声线说道：“我的任务是杀掉洛尚伯爵。”
有些没预料到，宋知棠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对方显然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季听然趁热打铁：“所以，我们可以合作，洛尚伯爵想要杀你，我想要杀他，我们联手对付他，这是一笔对于你而言，相当划算的买卖，怎么样？”
季听然语气带着诱哄，仿佛宋知棠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宋知棠垂下眸子，鸦羽似的睫毛掩盖了眸中的情绪。
良久，她轻轻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
适才还站在窗前的男人瞬间移到了自己身前，二人靠得极近，宋知棠几乎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夹杂着一丝深沉。
是她并不习惯的味道。
“以我现在的身份，我可以轻而易举，或者说悄无声息地，杀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