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青砚有些跌跌撞撞地从山坡上下来，司明宇低着头将烟头丢在地上，抬脚用力将它碾灭，然后站直了身体，等着顾青砚走过来。
“谢谢。”顾青砚缩了缩肩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已经被冻得发青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精英模样。
“走吧。”司明宇伸手将副驾驶的门拉开，催促着顾青砚上车。
顾青砚低着头，将大衣裹紧，全身都有些哆嗦着上了车。
司明宇见他坐好后将车门关上，然后绕到了副驾驶上坐着。
他看了一眼顾青砚，伸手将空调打开。
随着温度的升高，顾青砚终于不再哆嗦了，他抬起头看向了司明宇，真诚地说道：“谢谢你，明宇。”
司明宇也侧头看了顾青砚一眼，终究有些不忍心，他看着前方微微叹了口气，“青砚，你说你这是何苦呢？！这大冬天的，万一给冻坏了或者真的冻死在了那个小山坡上，有什么用呢？”
“我没准备彻夜都待在山上。”顾青砚抿了下开始有温度的嘴唇，然后随手拿过车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就灌了大半瓶。
司明宇没说话，等着顾青砚继续说下去。
“我是想着凌晨时分，等他们都睡下了我再去，我想去看看知秋才放心。”
顾青砚将瓶盖拧上，放在了座位旁边。
“什么？”司明宇双手猛地握紧了方向盘，差点被顾青砚的话惊住了闯了红灯，他刹住车，有些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顾青砚，“所以，你原本是准备夜闯知秋家？”
顾青砚没说话，低着头算是默认了。
“顾青砚！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吗？！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你要是这样做了，即便是知秋不追究你，你觉得容总会放过你吗？难不成真的要把自己作进监狱里你才能清醒过来吗？”
司明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厉声呵斥道。
“我确实是疯了，明宇。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疯魔到这种地步！刚才那时候，要不是你给我打来电话，我真的就会熬到半夜去找知秋的。”
“青砚！”司明宇有些恼火地看着他，“你是个大男人，怎么尽干出这样小人的事情？
你这样去逼迫知秋有什么用？除了会把她吓一跳然后再骂你一顿还能有什么？万一她被你吓出个好歹来，你考虑过吗？
她已经是孕晚期了，你就不怕吓出问题来，万一受惊过度导致了大出血呢？！她会有生命危险的！顾青砚，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没想那么多。”顾青砚有些颓废地缩在副驾驶的位置，整个人萎靡不振的，“我就是觉得我和知秋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们明明已经有孩子了，如果萧婉清没有回国，没有发生这一切，我们应该是一起期待着这两个小生命的到来的。为什么......”
“青砚，萧婉清回不回国不是知秋跟你离不离婚的决定性因素。的确，你们离婚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萧婉清。但是，如果你对着萧婉清真的就只是像是对待一个邻家的妹妹一般疼爱，我相信知秋的为人是绝不会为难你们的，她也会真心实意将萧婉清当成是你救命恩人的妹妹来怜惜和补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