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珊也不遮掩道，“上次的事是我们愧对你，尤其是我，我想当面给你道个歉，就对你爸的安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就当今天是陪一个客户吧。”
沈朝阳是花了五百块大洋请她来的，沈星言可不就是过来陪客户的吗？
再加上沈月跟着男朋友酆十庆跑了，沈月的那一份钱，自己简直就是白挣。
有钱不挣王八蛋！
沈星言浅浅淡淡地道，“我明白的，其实吧，我也没有您想象的那么讨厌你们，谈不上很受委屈。”
沈星言完全有能力和气度，将她们看作自己很熟悉但是却关系不怎么好的朋友……
“嗯，你能这样想那是最好不过了。”顾珊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孕妇嗜睡，还是大雨天本来就催人入眠。
顾珊上车没多久就眯眼睡了，只剩下沈星言带着满腹的疑虑和不安。
顾珊肚子里的孩子是沈朝阳的吗？顾珊怎么敢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瞒着大家保胎的？
还有沈月她就这么休学在家养胎吗？才十八九岁的年纪，真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豪宅梦和明星梦，而把孩子生下来吗？
沈星言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她家的情形现在是真的乱，更不要说以后等孩子生下来了，那岂不是得乱套！
偏偏局里人看不清事态已经很严重了，依然是能拖就拖，根本不在乎事态一直发展下去会怎么样。
顾珊的年纪真的是大了，纵然是之前住过院保过胎，这一次产检还是酮体不足，外加贫血，光是医生开的药就有一堆儿。
从医院里再出来，沈星言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轻声问顾珊道，“保胎保得这么困难，你有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要不要，我做得了主么？”顾珊低头握紧双手。
沈星言却从这一个微小的细节动作当中明白过来，有些人看似嚣张跋扈，牛得跟二五百万似的，实际上她的心里是没有一点底的，也不知道怎么独立自主自强。
“你想要就要，你不想要就不要，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你懂生育权为什么只赋予女人么？”沈星言愣了一下说道。
顾珊眼角滑落一行泪，“我不知道，我知道又如何呢？所有人都不支持我，就是沈月明知……也还是不支持我的选择……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聪明自我的！我确实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
人生而不同。
是教育让她们更加不同，至于阅历啊经验啊所悟所得啊，则是第三次的人格塑造。
这世界上啊，有些人浑浑噩噩一辈子，有些呢，则早早就勘破了天机。
沈星言倒吸一口气，问副驾上的顾珊道，“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话的原因是什么，你想让我陪你去堕胎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扯进这件事情里，我爸爸他会怎么想我吗？”
一而再，再而三。
顾珊是什么人，值得沈星言如此为她做呢？她当她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