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所有力量设下结界的蒋道士此时脸色苍白，他看向正在拼命试图打开结界的柳舆，擦了一把溢出嘴角的血迹。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你到底是谁？！”
再次被蒋乾推倒在地的柳老夫人目光绝望地看向道士，语气悲怆。
当年方家明明绝后了，也正是因为当年为了灭掉方家所以他们在死前才会用生生世世的轮回为赌，给柳家下了那额度的诅咒。
不让柳家朝夕之间毁灭也只是为了看柳家在无尽的日子里渐渐走向绝望。
可是都已经绝后了，怎么还会有知道当年内情的人？
被困在宅中的绝望，柳老夫人回想起了当年从祖母嘴里听说的柳家和方家之间的恩怨。
当年柳家还没发迹，还住在这县城里。
而方家已经是县里的大善人，到处救济布施，口碑极好。曾经也接受过方家的救济。
直到后来柳家发迹去了京城，一路扶摇直上再次回到县城才从这日常中发现了端倪。
大家都知道方大善人，但却不知道他具体的年纪。
柳家的家主年轻时他那模样约莫三十来岁，可一晃眼二三十年过去了，方大善人好似还是当年的模样。
当地百姓崇敬他，所以从来没往别处想过。
哪怕有人提起这诡异的事，那大家也都会觉得是方家多行善事，所以方大善人才会得到上天庇佑。
不但不会因为这种诡异害怕，还有不少百姓会祈求方大善人长命百岁长生不老。
柳家是玄门中人，当初察觉到不对开始就在暗中调查方家。
后来在当时柳家家主的跟踪查探下发现，方大善人每个月都救济布施，但他却都要特意去一个离县城几十里外的村里。
有一次好奇心重，跟着到了那个村落之后才发现，那个名满十里八乡的方大善人竟然不是人！
跟着到了村后的山洞里，方大善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长着三只尾的赤狐。
等在洞穴中吸收够了天地灵气后，才又变回了那个方大善人。
这么些年方大善人只乐善好施，可谁都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来的。
明面上是做着药材生意，可柳家暗中调查过，因为方家心善，所以药材生意几乎也是半卖半送，以最低的价格卖给各大医馆药铺。
交易之下也有明令规定，只要是从方家药行进的药材，都需要在急用时免费给穷苦的百姓用。
等到那赤狐摇身变回人形后，怀里抱着一箱从洞穴中带出来的金银财宝，柳家家主才知道这些年方家救济百姓的钱是哪来的了。
此时，柳家家主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知晓方大善人向来与人为善，可身为玄门中人，斩妖除魔却是职责。
不能明知他是妖，却因为他所做的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眼。
于是在两难之间，柳家家主选择了在某一个深夜中潜入方家，跟方大善人摊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