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黑色的洪流正在混战。
后方是源源不断补充上来的人类与妖魔。
残破的护甲，断掉的大刀，干裂的嘴唇以及充满杀意的眼神。
红色的血液将地面都混成泥汤，彻底变成黑色。
这场战斗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
天空之上。
李聚浑身鲜血，身上的伤口处不时冒出丝丝缕缕的煞气。
他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妖魔。
手中大枪的枪头已经不知所踪。
“只是一头就已经让我竭尽全力，呵呵，我还是差得远啊。”
他重修功法，凭借着以前的积累，重新回到炼体三重境中期。
战力并没有增长太多。
眼前这头魔主比李聚强大不少，是三重境后期。
依靠着镇魔司的战阵，李聚近乎透支生命的情况下，勉强与之打成平手。
但魔主不止一头。
这次对方进攻大翰，也是准备充分。
大翰自然还有其他高手。
但在其他魔主出来前，李聚不能彻底将自己这边的力量暴露。
那会让妖魔彻底防备起来。
李聚的目光透过与自己战斗的魔主，看向对方的身后。
在那后面，还有妖魔！
但李聚不清楚有多少。
那些妖魔不能放走！
现在李聚这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也是以自身为诱饵。
甚至连下面的镇魔使也是诱饵！
他在赌！
或者说每一场战斗，人族都在赌。
赌妖魔那边没有更强的战力。
人族的高手就这么多。
他们每一次战斗都是倾尽全力。
魔主之间有自己的领地，不会轻易合作。
这是现在大翰面对妖魔唯一的优势。
除上次魔龙突破，还没有哪个魔主真的同时出现过。
但这次不一样。
李聚握着手中只剩枪杆的长枪，因为长时间的战斗，他的肌肉都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马上就要耗尽最后的力气了。
“今日，哪怕真的粉身碎骨，也要多换几头妖魔！”
在他就要再次展开进攻之时。
突然转身看向身后。
不止李聚。
妖魔也是同样。
甚至原本混乱的战场此时也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和妖魔，都看向同一个方向。
噌！
一道剑光从李聚身边穿过。
带起一阵狂风，将李聚的护甲与头发吹乱。
冷汗从脸庞滑落。
他缓缓转身。
刚刚与自己对峙的魔主已经不见，只有一道素衣飘飘，神色淡然的身影。
苏白看了一眼李聚，发现这家伙身上的煞气之浓郁，已经近乎妖魔。
煞气入丹。
要祛除恐怕需要百年之久。
这是疯狂战斗，将体内金丹的灵力全部耗空，然后又疯狂吸收混合了煞气的灵力，没有彻底将其炼化所致。
这股疯狂让苏白也是有些佩服。
不过苏白没有与李聚叙旧，而是转头继续朝着前方杀去。
只是一头三阶的妖魔，材料远远不能满足苏白。
她这次的目的，是找一头四阶妖魔。
李聚看着离开的苏白。
有些愣神。
他没有想到能再次见到苏白。
毕竟苏白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失踪是常态。
如今在厮杀的战场上再次看见那靠谱的身影，让他不知怎么，突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