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人家喜欢你，人家那是对你客气，是人家不想让你太低落。”
“这是人家的涵养，你却蹬鼻子上脸，借题发挥。”
“人家在维护你，不想伤你的自尊，别把人家留给你的最后一点体面给踩碎了。”
“太过了，丢人现眼的是你自己。”
马卫的一番话，酸溜溜的，令现场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几个日子一般的老同学，听到这话，心里也不好受。
现实就是这样，那些在学校里的情义已经逐渐淡化了。
在同学聚会上，这些上位者也许会给面子，喊一句老同学，碰个杯。
但在社会上，在场的这帮老同学，谁见了马卫，还不是恭恭敬敬地喊一声马总？
谁让人家混得好呢。
今晚能在如此奢华的地方聚餐，还不是沾了人家的光？
招弟皱了皱秀眉：“马卫，这次咱们老同学难得聚个会，不说这些了，大家一起喝酒。”
小柔拍了拍陆昂的肩膀，怕他不舒服，更怕他受不了刺激，她知道陆昂的脾气，该火爆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如今陆昂没有工作，听说还离婚了。
这次见面，嘻嘻哈哈，的确有安慰他的成分。
“同学聚会，怎么高兴怎么来，只提开心的事。”小柔拍了拍手，“别把社会上的那些不良风气带过来。”
另外几个原本还围着陆昂的女同学，却不露痕迹地悄然拉开了距离。
从情感上，她们更愿意和陆昂接近。
但在社会上，马卫更有价值。
一个是情感，一个是前途。
她们也不想为了陆昂，断了这条人脉。
“小柔，招弟儿。”马卫优雅地抿了一口酒，脸上浮现一抹讥讽之意。
“我知道你们怕陆昂自卑，怕他心里难受，怕他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
“陆昂，我若是你，就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给大伙倒酒，让大家给你指点一条明路。”
“毕竟，在社会上混，人脉还是很重要的。”
陆昂皱了皱眉：“马卫，够了么？我活得怎么样，也没到你门上去乞讨，你不用这么关心我，谢谢您呐！”
“唉，这么多年了，还是那点出息。”马卫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陆昂，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马卫继续激火，终于有机会压制陆昂了，这么多年的郁闷终于可以发泄了。
见陆昂反击，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兴奋。
他就怕陆昂认怂装孙子。
真是低三下四，碍于老同学的面子，他还不好下狠手。
现在，他无所顾虑了。
“陆昂，你要认清现实？别傻乎乎地还活在学生时代。”
“你还在那里大言不惭地吹嘘，自我感觉良好，你不知道你现在就是小丑么？”
“别人是怜悯你，你却觉得你能上天？”
马卫越说越狠，由嘲讽变成了斥责。
本来欢快的聚会氛围，大伙都很开心，现在却愈发显得低沉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