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跟儿子对视着，勉强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语气带着安抚的力量：“小安，我和你爸爸已经老了，我们能陪你们走到这儿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选菀儿吧，我们不会怪你的。”
虽然在笑着，可她的神情也很是憔悴和疲惫，哪怕竭力掩饰，眼眸中也流露着恐惧。
她也会害怕。
而在她身边，本来就身体不好的厉东廷早就晕了过去，是被两个手下架着才没有软在地上。
厉璟安顿时只觉心如刀绞。
这么多年，他一直只顾着事业和复仇，都没来得及好好照顾父母。
明明在他记忆里，母亲依旧貌美如花，父亲依旧年轻力壮，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这么老了？
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太不称职了啊。
如今又要让他放弃他们……
他做不到！
这么想着，厉璟安又缓缓看向了白菀。
心爱的女孩面无血色地躺在手术台上，像一尊安静的琉璃玩偶，漂亮却没有灵魂。
厉璟安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一刻，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尖刀在他心尖用力捣鼓着，很快就将他的心捣得血肉模糊，令他痛不欲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外面的实验体和潘玺等人还在交战。
魏东兴渐渐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抬了抬手，面无表情地说：“厉璟安，时间有限，既然你还是无法做出选择，那我就好心帮你一把。”
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开枪杀了林汐。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