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罕有地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这些虫子如果单独存在呢？”夏油杰继续问道。
“诶？杰难道怀疑东京地铁站里的异象和这些虫子有关？”
“嗯。”
“这个很难说，之前这些虫子都是伴随着魄魕魔出现，在寄生的人死后，它们会钻入地下，完全消失。”
“也就是说……”
夏油杰话音未落，小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各位，你们可能会怀疑是否能够控制得了这个虫子。但，事实上，今天的拍卖品并非装在这个透明盒子里的虫子。”
“切……”
舞台下瞬间嘘声一片。
小丑丝毫不在意，从爬满虫子的透明盒子后面拿出了一个只有拇指粗细的透明小瓶子，瓶子被一种黑乎乎的、状似小药丸的东西给塞满。
五条悟撞了一下夏油杰的肩膀，道：“杰，这些东西怎么看起来挺像你的咒灵玉的？”
夏油杰闻言眯起了眼睛。
不，他很清楚这些并不是咒灵玉。
“这些才是今晚的拍卖品，是魄魕魔使神的虫卵，可是十分稀有的哦！”小丑眉飞色舞地开口，满脸五官乱飞。
这次，舞台下一片寂静，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怎么样？心动吗？这些虫卵是无害的，就算是不懂咒术的人都能够轻易收藏。它们只有在遇到活体，并且温度适宜的时候才会孵化，比如被人吞入腹中。”小丑的声音突然变得蛊惑了起来。
“那么什么样的人会被这种咒灵寄生？”
“只有邀请它们寄生的人。”
夏油杰想起自己和辅助监督富江建人的对话，心中猛然一惊。
如果，地铁里那些被虫子寄生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主动邀请这些虫子的呢？
“悟……”
夏油杰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五条悟给打断了：“杰，你的意思是，东京北千住站里发现的那些活死人之所以会被蛊虫寄生是因为他们吞吃了虫子的卵？”
“嗯，这是唯一的解释，不是吗？不然，我无法想通为何那么多人会同时被一种虫子寄生，这也太巧合了吧！”夏油杰肯定了五条悟的说法。
“……”
五条悟没有吭声。
夏油杰继续道：“而且我怀疑这里并不是第一次向普通人兜售这种虫卵。”
“这倒是有可能。”五条悟摩挲着下巴，道，“魄魕魔是十分有名的特级咒灵，至今都没有找到它的所在。而这些虫子带着魄魕魔的咒力气息，会吸引周边众多的咒灵聚集，再加上宿傩的手指，最终形成了特级咒胎。”
“关键是，宿傩的手指为何会出现在北千住地铁站？”
“……”
五条悟也没有答案，或许这真的是一种巧合。
“哦，对了！还有一点，虫子的主人又是怎么让路过北千住站的人同时吞下虫卵的呢？”夏油杰眉心出现了一条深色的线条。
“如果他将虫卵下到附近便利店售卖的饮料、牛奶、矿泉水或者某种食物里，就能够轻易地做到这一点。”五条悟耸了耸肩膀，道。
“嗯，不错。我也这么想，得让富江先生安排调查一下地铁站周边的便利店和商铺。”夏油杰一边说，一边掏出了手机。
“一千万！”
当夏油杰和五条悟说话时，那小瓶虫卵的价格竟然飙升到了一千万，拍卖价格还在持续上扬。
小丑在台上乐开了花，手舞足蹈地在台上蹦了起来，配上一身小丑的服装，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戏剧效果。
“两千万！”
一个机械一般的声音从二楼的某个包房里传来，声音做了变声处理，让人难以猜测出价者是谁。
一楼大厅的舞台下一片哗然。
小丑拿起了小木槌，大声道：“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成交！”
小木槌重重地落下，发出“啪”的一声。
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迅速将透明小瓶子用布给包了起来，脚步匆匆地走下了舞台。
夏油杰在这个咒术师云集的拍卖会没有办法派出咒灵壁虎跟踪，只能眼睛死死地盯着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的背影。
“杰，”五条悟语气轻松，“放心，我已经记住了那些虫卵的咒力气息，有六眼在，我们不会跟丢的。更何况，这个拍卖会为了保持隐秘和拍卖会的安全，在拍卖会结束之前是不会放任何一个人离开的。”
“嗯。”夏油杰肌肉放松了一些，朝五条悟点了点头。
舞台上的小丑又开始表演了起来，这次他直接跳上了沙发，还将一只脚踩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下面这个拍卖品可是万众瞩目哦！”
“你最好拿出一点诚意来！”舞台下又有一个人起哄道。
“哦，自然。我们拍卖会今日可是诚意满满哦！”小丑露出一个微笑，还朝说话的人神经质地鞠了一躬。
“快快快……”
“下面这个拍卖品是特级咒具游云。”小丑嘴角几乎要咧到耳后，露出了两排还算整齐的黄牙。
“哇……”
这次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呼。
夏油杰也瞪大了眼睛。真的是一件特级咒具？
特级咒具在市场上，即使是黑市上也十分罕见。普通人不会购买这种他们驾驭不了的东西，而咒术师如果能够获得一件特级咒具就会大大提升他们的实力，所以除非破产导致走投无路都不会将特级咒具拿出来拍卖。
“怎么样？杰，想要游云吗？”五条悟伸手揽上了夏油杰的肩膀，还故意用右脚撞了一下夏油杰的膝盖。
夏油杰仔细瞧了一下戴着猫头鹰面具再次走上舞台的男人手中的特级咒具，有些嫌弃地眨了眨眼睛。
这件所谓的特级咒具通体通红，是中国人比较常见的三节棍，看起来主要以纯物理打击为主。
“怎么？杰不喜欢么？”五条悟勾起一边嘴角。
“也谈不上喜不喜欢。”夏油杰老实地回答，“这种三节棍并不太好操控吧？除了耍帅之外，很容易打伤自己。”
“游云的起拍价为三个亿日元！”小丑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报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价格。
舞台下迅速嘈杂声一片，大家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叮咚——
“四个亿！”五条悟突然开口道。
这惊得夏油杰浑身一震，又开始冒起了冷汗：“悟，四个亿，你这个败家子！你知道四个亿能吃多少顿荞麦面吗？假设你每天吃三顿荞麦面，四个亿可以吃四百五十六年。”
“啊哈哈……太棒了！四个亿一次……”小丑乐得笑开了怀。
“五亿！”又有一个机械一般的声音响起。
舞台下面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六亿！”五条悟又按下了按钮盘上的绿色圆形按钮。
“啊啊啊啊啊……悟，你简直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败家子！”夏油杰挥拳怒吼道。
“哇！六亿！”小丑拿起了小木槌。
“七亿！”刚才那个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
“八……”五条悟正欲再次按下绿色按钮，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低下头，发现一只黏糊糊的低等级咒灵黏在按钮盘上，还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杰？这是你的咒灵？”五条悟一挑眉毛，还伸手戳了戳咒灵柔软的身体。
“是。”夏油杰理直气壮地开口。
“呃……”
“七亿一次，七亿两次，成交！”
小木槌再次落下，全场一片哗然。
叩叩叩——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们的甜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