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画皮女子(第2页)

 随着元理再次的沉入说法,徐有功皱眉想起方才的一闪而过,机关术法他不知道,可林如海飞身上梁,看了一眼道,“果真如此。大人,还要再来一次么?我可以复原机关。”

 “不必了。”徐有功方才已经看到那东西,虽然一闪而过,但是这并不是本案的重点,重点是谁设下!

 他思考的时候,元理嘀咕着天干地支究竟是不够具体,太过虚无缥缈,“是我不行,我……算不出原理,是我不行……”又要转圈,被徐有功过去拉住,“你行的。”

 人皮案的开始,徐有功对他的天干地支是有所疑惑,可一路走来那么多次,他反复用天干地支演算出同一个结果,哪怕眼下没有别的算数辅佐,可是徐有功信他,并且,徐有功看向霄归骅,“按照元理的意思,加上你的拍花粉,这一切就可以成立了,密室可以让他自己‘打造’。只要出事前,那个人在房间里,等他药效起,吩咐让他把机关做好,门打开,再让他合上走回去,就可以完成一切。”

 林如海从大梁上下来,“那就是说,只要查找到底是谁来过这里?刚才的管家我都抓了,在柴房。”林如海说的还有些担心,“我先去看看,别一会儿再死了……”

 徐有功直接跟着走,元理听到拍花粉一拍脑袋,明白了:“那我知道,若是在弦上放置迷烟!那么,人肯定就在这里让干嘛干嘛!密室说法就不攻自破!”

 徐有功已经走出去了,霄归骅走了几步还是虚,差点摔倒被元理扶助,却扶的地方不太对。

 软的。

 “三哥你胸好软……”没说完,两个人都愣了下,接着脸上浮现一个大巴掌印。

 一大嘴巴子,元理还没反应过来,霄归骅已经走了。

 元理原地愣了许久才意识到,“三哥……三妹……妮……阿!三姐?”

 没喊完,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霄归骅回头,毒虫拿在手上,不说话,但是眼神寒冷,元理冷静下来——

 “三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到。”更什么都没碰!

 霄归骅这才转身。

 夜幕低垂。

 柴房的光芒浅浅。

 徐有功坐在房中林如海临时设好的主审位上,昏黄的烛光映照他严肃面容,使他的眼神更加锐利。

 他手下则是……两卷白皮书。

 管家跪在徐有功面前,脸色苍白,汗水从额头滑落。

 他的眼神闪烁,表情慌乱,徐有功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大唐律法,主动交代和被审,你知道区别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管家摇头后,冷硬权威道,“不知道,本官告诉你!

 “主动坦白并如实供述全部罪行的,这被称为完全自首。罪犯可原其罪,免除刑事处罚。但若自首不实不尽,为不完全自首,就无法全免罪,以不实不尽之罪,罪之!”

 林如海帮腔:“听明白了吗?我们大人是给你机会主动坦白!”

 管家仍低头不语。

 徐有功继续道:“很好,你没有机会了,那本官来说,你身为管家,却联合琴社的人涉嫌谋杀朝廷命官,当朝皇子,你以为,你除了自首,还能如何逃脱律法制裁?!”

 没有惊堂木,徐有功手一拍,管家就跪下喊冤,“大人明鉴,小的怎敢……”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给他用书!”徐有功手一推,他不上刑,但是愿意用书,不想管家直指痛处,“用,用什么?你……您不是徐无杖吗!你,你不是不动刑吗!”

 管家颤抖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而且,我……我没有……”他的话语显得无力。

 徐有功翻开白皮书,“你自己都说了,这里只有你们四人,况且,我没说用刑,这是……”白皮书缓缓绽开的时候,徐有功目光深沉——

 “这是大唐的律法。”

 是律法未待填补的空白。

 管家不知他说什么,脸色却愈发苍白,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更加害怕,林如海拿起白皮走过来,莫名的害怕让他突然道:“我……我说……”

 接着直接说明,是琴行的那位女娘子找他疏通关系,在案发前一日,说要藏在皇子的房中,给皇子一个惊喜。

 “可是!可是她走的时候,二皇子还活着阿!老奴我是亲眼看见大人关的门阿!而且,第二天她也不见了!”管家声泪俱下。

 徐有功静静地听着管家的交代,尽管早有定论,可听完管家的全部供述,仍是心口闷疼了一下。

 “让他签字画押。白皮收起。”

 审讯,简单结束。

 徐有功站起来,背手而立。

 很明显,这次的案件……确实又是背后的人做的。

 可是,徐有功双拳紧握,目光深邃,在茫茫夜色中却看不清楚背后与他下棋的人了。

 可无论怎么说,这场罪恶,他必要亲手终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过程多么曲折,他都不会放弃……只要——

 他不死!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他头痛欲裂了。

 府衙案件签字画押后,等同于告破一半,当地官府接到调令来辅佐,不想竟是结案。

 这就结?不问问那女子?

 府衙给出结果,问啊,找啊,可那不就是结案的结果吗?

 徐有功一听这话,没走。

 他打算画一下“女子”的面容,开始是琴行的——

 “就这样的脸,你说给二皇子惊喜?”

 管家瞪大眼,表示不是这张脸,“那位娘子好貌美的!绝不是这样……”

 “那她什么模样?”徐有功询问后,便寻着管家说的画下一张脸,而越是画,越是熟悉……当然,他也猜到了一二。

 最后他甚至没有给出自己的画,翻了几页,回到最初的人皮案中的画女子,递过去——

 “是她吗?”

 管家睁大眼道:“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