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从一开始，他也没打算放过这几个隐门大宗师。
除非他脑子锈掉了，才会放虎归山。
对他来说，没有威胁的敌人，才是理想中的敌人。
一时间，混沌之地只剩下云霄老祖这个问仙宫的前主人。
一人一魂，隔着一层空间，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注视。
萧良是现任主人，而云霄，已经是过去。
毫无疑问，萧良才是这里所有人命运的主宰。
沉默半晌过后，萧良淡淡道：“你总不至于，也有跟他们一样的说辞吧？
说起来，要是我信了你的话，那么现在在放逐之地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云霄并未反驳，只是眼底闪过一抹落寞，环视着混沌之地的一切。
“一千多年前，我就是在这里建立了问仙宫，当时天下近半的武道强者，就站在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和现在的我一样，仰视着那时候的我。”
萧良没有吭声，事实上他也没兴趣听一个敌人的辉煌过去。
云霄却像是太久没有对人吐露过心扉，接着自顾自道：“我原以为，自己会成为人间的武道至尊，当时的我，也已经无限接近这一步。可惜，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疏忽。”
“你是指被山海门灭门么？”萧良平淡问道。
云霄轻笑道：“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是我的神魂背叛了我。”
“神魂？”
萧良目光一凝，这个词汇，对他而言还蛮新鲜的。
在此之前，他只听说过人魂，也就是云霄现在的形态。
云霄平静道：“神魂化形，方为真神！”
“真神强者？”萧良心中微微一凛。
自从上次见过东盘城那位半神强者后，他回来后查阅了不少资料。
后来才得知，在半神境之上，还有真神这个境界。
不过相比于肉眼还能见到的半神强者，真神对于世人而言，几乎意味着真正的神明。
仅有的上古古籍记载中，真神强者已是一方主宰，无所不能的存在。
他原本估摸着，这老家伙当年最多也就是半神。
现在看来，他还是太保守了。
半神的人魂，又怎能独战五位大宗师而不落下风。
云霄老祖接着道：“我曾拥有过真神的力量，但可惜，未能完全掌控自己的神魂，最终导致本体消散。
而我的神魂，代替我成为了真正的问仙宫主，取代了我的一切。”
“等等。”
萧良忽然反应过来，好奇问道：“也就是说，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你的神魂所做，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云霄老祖沉默了下，才否认道：“那自然也不是，那毕竟是我的神魂，所有的思想与意念，都由我来灌输。
所以，那就是我做下的孽。”
萧良平淡道：“我听闻，当年山海门主将你的本体打散，但是让你的人魂侥幸逃离，有这回事吗？”
“你说对了一半。”云霄露出回忆状，轻叹道：“当年消散的，就是我的神魂。
是黄门主得知神魂背叛一事，故而放走了我的人魂，也就是如今你所见到我。
否则，以当年的战况，我绝无可能残存至今。”
萧良静静听到最后，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惊讶。
“等一下，你刚才说，当年那位山海门主姓什么？”
“黄天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