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去后，操场上倒地的树已经全搬走了，徒留一个光秃秃的树坑，大小各异，但泥土赤裸在外，很是难看。
为了美观，树坑肯定是要填的。
六个狱警分别拉来一辆小推车，小推车上装满了沙子。
在男管教的指挥下，男囚们分工合作，由六名狱警的带领分散开来，人人手拿一把铲子，准备填坑。
虞欢刚来操场，看到的便是这番场景。
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气味，泥土的腥味渐渐飘散开。
扫视一圈后，虞欢没看到程明。
“轰隆隆——”
一道闪电在天空划过，留下一道耀眼的光痕。
虞欢低头夹垃圾的动作停滞，她不禁抬头。
雾蒙蒙的雨丝从天而降，交织成一片朦胧的雨雾，她来不及闭眼，那毛毛雨就落到她的脸上，头发上，肩膀上。
下雨了，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继续继续，不要偷懒!”
“愣着做什么，垃圾还有很多，赶紧捡啊！”
“再磨蹭下去，你们就不用回去了!”
狱警的吼叫声传来，把虞欢激动的心打碎地七零八落，算了，抓紧干活吧。
......
“露娜，等等。”
周栀夏拉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过去的动作，“你别去树下。”
露娜还没开口，一名女狱警穿着雨衣过来，不满道，“拉拉扯扯做什么呢？”
她指着树下一只老旧的靴子，皱着眉说 : “那么大个垃圾看不见吗！赶紧过去夹起来啊。”
露娜想过去，周栀夏不让。
她抿唇说，“树下太危险了，你先别过去。”
女狱警拢了拢雨衣的帽子，一听到周栀夏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危险，什么危险，遭雷劈吗？”
突然，“轰隆隆——”
隐约的雷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有种逼近头顶的既视感，女狱警真以为自己乌鸦嘴奏效了，猛地抬头，吓了一跳。
周栀夏趁机，把露娜拉走了。
*
“虞欢，虞欢。”
雨声掩盖了一部分声音。
“虞欢，虞欢。”
那人越喊，声音越大。
虞欢总算听到了。
她回头，看到了周栀夏和露娜。
叫她的人则是周栀夏。
虞欢直觉没什么好事，不等她们俩靠近，扭头就跑，耳边还依稀能听见周栀夏的叫唤。
“等等——等等——虞欢。”
“你别跑啊！”
“狱警找你，你别跑！”
狱警找她?
听到这句，虞欢的步伐慢了下来。
而见她停下，周栀夏赶忙追上来。
露娜觉得奇怪，她全程都和周栀夏待在一起，可没听说哪个狱警要找虞欢的。
等周栀夏跑到跟前，虞欢问 : “你说狱警找我，是哪个狱警?”
周栀夏抬手，指向某个方向，“那里，就在那棵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