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敢答应吗 作品

第93章 新的开始(二)(第2页)

 “这哪跟哪啊。”郑直一听张延龄越讲越夸张,终于没忍住“在你家丢的不是个乐工吗?男的……”

 “原来你真有龙阳之好?”张延龄惊诧道。

 郑直差点吐血。

 “难道,你荤腥不忌,男女不限?把整个徐家都吃了?”张延龄得意洋洋的质问“你别不承认。为了瞒住俺们,你还特意给俺家送了两次礼……”

 “这哪和哪啊。”郑直下意识道“俺仲兄不晓得……”他突然反应了过来,立刻闭口不言,张延龄诈他。

 “讲啊。”张延龄立刻变了脸,一拍桌子“俺就晓得是这样。你仲兄叫郑虤是吧?人呢?俺找了他多日,是不是和那个晋钺一起私奔了?”

 郑直赶忙否认“哪有,他都定亲了……”

 “少在这为他遮掩,你当俺不晓得?”张延龄不屑道。

 “晓得啥?”郑直稳住心态,试探对方。

 “你那个仲兄,才真的是男女不忌。去年还和一个服妖打得火热,结果人跑了。”张延龄爆出密辛。

 郑直目瞪口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他……”

 “这事瞅见的多了去了。”张延龄撇撇嘴“也就你这夯货还被蒙在鼓里。你是有个表兄叫赵耀庆,在东厂吧?”

 郑直茫然的点点头。

 “你就不觉得为啥你仲兄对他特好?”张延龄暧昧的问道。

 郑直脸都白了。

 “所以,他在哪?”张延龄收起笑容“你扛不起的。”

 “俺们是亲戚不?”郑直沉默良久,开口询问。

 “你要问啥?”张延龄皱皱眉头“别不识抬举。”

 “为了一个戏子,弄死一个亲戚,讲不通啊。”郑直依旧保持原来的风格“除非这里边还有别的事。”

 张延龄目光变得冰冷“那是啥事?”

 “俺咋晓得。”郑直拱拱手“请舅舅稍候。”转身进了卧房,片刻后走了出来“这是棋盘街‘文汇阁’的地契;榆树街‘墨香居’的契书;这座院子的房契,俺就这些了。至于国子监的那些,拿回来的还不够赔给人家的,好几百人呢。”说着将这些一股脑的都放到了张延龄面前“那个做香水的是个老骗子,就住在墨香居。能救俺仲兄一命不?”

 杨儒讲过,兄弟是用来填坑的。他和对方连兄弟都算不上,这次就用来填坑吧。

 张延龄玩味的瞅了瞅面前的零零碎碎“不后悔?”

 “后悔,可这是老天爷安排的兄弟,一辈子,躲不开。”郑直平静的回了一句。

 “这样。”张延龄玩味道“那三个你是替孙汉养着的吧?”

 郑直不吭声,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你把她们三个收房,这事就当没发生。”张延龄笑着把桌上的一堆地契推到了郑直面前,拍拍郑直的肩膀“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这三个同样也是妙不可言。”

 “俺才十四。”郑直苍白的回了一句。

 “现在记起你多大了?”张延龄冷笑“沈家那俩咋回事?你从前年就打人家主意了吧?特意跑去智化寺,这沈监生真的是病死的?”

 郑直突然道“是俺把水桥做了手脚,然后救走了晋钺。”他晓得这时候讲出来,徒劳无功,可是还是想极力挽救局面。

 “就这么定了,八月十八好日子,你哪不懂,俺可以在旁边教。”张延龄已经懒得听了。

 “俺懂。”郑直只好退而求其次“徐琼玉是孙汉的心上人,再咋讲,孙太监人不错的。”

 张延龄想了想“那就方家姐妹。”

 “徐大娘子有夫家的,况且又是徐琼玉的娘,这以后,俺们咋见面?”郑直得陇望蜀,再接再厉。

 “呵呵。”张延龄大笑起来,突然变脸“那就三个好了。”

 “两个,两个。”郑直赶忙道“就两个……”

 “不勉强吧?”张延龄又恢复了笑脸。

 “不不不。”郑直郁闷的回了一句。

 “姓徐的那个乐工你不用操心了。”张延龄起身,拿起墨香居的契书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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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直如今已经没心情多管闲事了,虚脱的坐在了八仙桌旁。眼睁睁的看着张家下人抱走了桌上的两个纸盒子。

 “地址晓得了,对方是个捞偏门的。”张延龄出了郑家走上车,对跟进来的钟毅道“把这人的底翻出来。”

 “好的,伯爷。”钟毅痛快的回了一句“我保证不会被那个骗子蒙了。”

 张延龄不置可否。来之前,他对钟毅夸的神乎其神的香水和唇膏是保持怀疑的,如今看来,这真的是赚钱的好东西。而这种东西,自然要掌握在他的手里,才能赚取最多的钱“对了,给我想个法子,看看怎么玩死那个郑虤。”

 “好的。”钟毅不懂张延龄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对这个郑虤如此的敌视。毕竟他刚刚在外边也听到了那个女人指认郑直是救走晋钺的人。可这个疯子就放过了郑直,咬住郑虤不松口。难道是因为他编的那个骗傻子的借口?

 张延龄当然不会讲原因,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凭空想象。收到从东厂提督杨鹏传来的消息后,管家在彻查家贼时无意中发现郑宽当日送了两份礼。这当然不合理,原本郑直就是他的怀疑对象,张延龄立刻让人彻查。这才发现郑虤在寿宴当日也来了,穿的是一件鸦青色潞绸面料的圆领。

 潞绸从皇明开国就是贡品,除开皇家,就是勋贵才能靠赏赐获得。郑家之前都是不入流的微末职务,也就郑宽开始才发迹,这东西哪来的?

 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张延龄自个身上,他就有这么一件圆领,偏偏找不到了。而按照记录,这件衣服应该在他的大娘子孙氏院里。他的大娘子孙氏因为其父勾连教匪的事,被太夫人厌弃,已经幽居别院三个月了。对此,张延龄全没放在心上,不闻不问,此刻才突然感觉心里发了毛。可是让他去问孙氏也不可能,因此他才急需想要揪出郑虤,问个明白。偏偏这个时候,郑虤失踪了。

 至于那个映月,根本就是他在做局诈郑直。东厂送来的那种料子他府上确实有,还不少。可那东西在外边是稀罕物件,在张家,啥也不算。不要讲家中稍有身份的管事,就是家中的下人也多有被赏赐。因此,根本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