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禁说完，扔了一块令牌到白云观众人脚下。
一把提起高震的尸体，张禁很快便没入暗中。
几个起落下，张禁的气息消失在白云观众人面前。
下了白云观，一道身影出现在张禁的身侧。
“恭喜张头儿大仇得报。”李卫的声音响起。
只不过这声音里，听不出几分真正的恭喜之意。
“小子，老子今天心情好，原谅你的阴阳怪气。”张禁轻哼一声。
没人知道，他为了练成炼金手，耽误了数年时间。
有人觉得，他如果不练这门功夫，或许都已经进了第五境。
成为了青衣使中的佼佼者，日后甚至有希望冲击一下紫衣使的位置！
不过唯有张禁自己明白，高震不死，他就永远进不了第五境。
高震就是他心中的一头梦魇！
“小人不敢。”李卫则是低声回应。
“有你不敢的？”张禁先是低斥一声，而后笑了起来。
他是被气笑的。
“本座可是你顶头上司，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本座说话，别怪本座给你穿小鞋。”张禁停下脚步。
李卫则是不吭声。
“白云老道的俗家名字，叫做方白。”张禁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北方，“方白有个弟弟名叫方云，方云有个女儿，嫁到了那里！”
张禁伸手一指。
李卫才终于明白。
为什么魏头儿没有对白云观动手，更强大的张禁，也只是言语威胁。
一个小小的白云观，竟然有皇家背景！
可是，既然他有皇家背景，为什么还要跟这些邪魔歪道勾结。
为什么要干那些伤天害理，悖逆人伦之事！
“张大人！”李卫的声音突然高了不少。
“我们镇魔司，我们镇魔卫，可是为了皇家，斩妖除魔、舍生忘死！”李卫的声音里有着无尽的怒意，“为什么他们皇家……”
“放肆！”张禁沉声道，“不管你知道多少，心中有多少不满，永远不要把那两个字挂在嘴边。”
“我们镇魔司效忠的，永远只有那一位，守护的是那一位的江山与百姓！”
张禁的声音很冷，其中也有怒意。
李卫的脚下一软，整个人突然倒退了数步。
是啊，自己加入镇魔司后，经历了数次身死，为的只是那个人的江山而已。
如今那位已经昏睡到第四个年头，若是他还是不醒。
他，可是有九名皇子！
谁也不知道，自己这些人未来要效忠的，会是这九位中的哪一位。
张禁责令白云观封山，已经算是对它身后之人的大不敬。
“记住，除非你站得足够高，足够强大，否则永远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情。”张禁又道。
“多谢张头儿指点迷津。”李卫的声音低了不少，没有了那一丝阴阳怪气，只剩下一缕诚恳。
张禁摇摇头。
这小子的声音里，他听不到多少敬意。
张禁并没有在意。
他也曾年轻过。
他当年，也不知道自己要效忠的哪一位，时间会让这小子慢慢成长起来的。
两人回到青云府，张禁回了城内。
李卫则是半道告辞，去见丙字旗众兄弟姐妹。
他转了一圈，在发现几人都没睡觉之后，便找了一处帐篷歇息。
“李卫！”李卫坐下没一会儿，戚有容便找了过来，“今天结果如何？”
她不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明显李卫的身上，出现了一些变化。
“没大没小。”李卫笑了，他已经好久没听人这么称呼自己。
“这里只有你我，既不是在衙门，又不是在镇魔司内。”戚有容不远不近，直接坐在了李卫身旁。
二人的呼吸、心跳，彼此都可闻可听……
“你离我这么近，可是很危险的。”李卫扭头瞥了一眼戚家大小姐。
离得这么近，他的目光微微下移，就能看到那巍峨的高山。
本就巍峨的高山，在她坐下之后被挤得更加醒目。
“切，老莫他们就在不远处呢。”戚有容愣了一瞬，却并没有挪动身形。
这个对自己一直冷冰冰的家伙，竟然会开玩笑？
虽然说这种玩笑，要是换个人来开，她怕是会直接暴走。
不仅不躲，还拿莫桂才他们当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