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泽衍把每一份糕点收好，放置到柜子中，金疮药则放到床边的箱子里。
箱子里还有一个和他手上一模一样的药瓶。
他将两个瓶子放到一起，然后才小心翼翼锁上箱子。
这一夜，仲泽衍躺在床上，就着烛火，将那四本书一一翻过。
仲泽衍从未出过长安城。
甚至，没有离开过侯府太久。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来自于下人的嘴，还有他千辛万苦得来的书籍。
他看的第一本书，是下人房中拿来垫床脚的三字经。
嬷嬷还在时曾教过他认字。
无法离开侯府这个牢笼的仲泽衍发现，自己不懂的东西，可以从书里得到。
而盛夏留下的这四本书，前三本都是些正常的书籍，最后一本，却是记录着千种草药的中药大全。
仲泽衍一夜都没怎么睡。
翌日天还没有全亮，他就起身穿衣。
天气更冷了。
可那件白色大氅被仲泽衍整齐叠放在衣柜之中。
他并没有选择穿它，而是穿起他之前的旧衣，将那本草药大全藏在身上，走出院子，偷偷进山。
他到后山采了一筐的草药，再从另一条无人知道的小路出山，来到城外熟悉的药铺里。
“哟，小哥儿，这次采的药材不少啊。”
药铺掌柜与仲泽衍似乎很是相熟，打趣过后就去将筐里的草药挑拣出来，然后给了仲泽衍一粒碎银和几个铜板。
这是他卖草药的报酬。
仲泽衍接过银子，点头致谢后拿起竹筐离开了。
药铺掌柜在后看着他消瘦的背影，轻叹，“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早早就采药当家了，真是可怜啊……”
仲泽衍没听到他的叹息，他进了城。
长安城热闹繁华，大街小巷络绎不绝的人。
他仔细地在街道两边寻找，最后，目光落在一家铺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