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听起来还有些哭声。
棠莞很少哭。
她也不让自己哭。
但今天的月亮真的太漂亮了，让她有些眼眶发酸。
甚至感觉到，这月光有些刺眼，让她想要掉眼泪。
而陆蔺看着棠莞这副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坐在了她的身边，语气带着笑意：“怎么掉小珍珠了。”
“哭猫。”
“爱哭鬼。”
棠莞听见这些话，没有感到难过，反而伸出手，抱住了陆蔺，嘴里发出小声的“啊啊”的声音。
还在直播间的观众，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场景，又是高兴，又是心里泛着酸意。
【呜呜，我也好想哭啊。】
【糖糖对蔺哥偏心，蔺哥也对糖糖偏心，两个都是小天使，呜呜，眼睛掉小珍珠了！】
【？？？你对着陆蔺的那张臭脸说他是小天使？】
【笑死，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糖糖真的好可爱啊。】
棠莞哭了一会，脸颊就变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像是一颗小苹果。
陆蔺没忍住，手欠地捏了捏她的脸，然后把旁边摄像头的电源拔了。
再动手把棠莞的帽子掀开，把那头漂亮的黑发弄得乱糟糟的，最后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好了，睡觉吧。”
棠莞点点头，爬进了陆蔺给自己准备的小窝里，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陆蔺走出房门，拿起手机，在上面回复信息。
【陆蔺：她不会说话，不是因为生理原因，是因为心理原因。】
【陆蔺：我给她买了那种只能写，不能发声的平板，这样可以刺激她说话？你别逗我玩。】
【别说了，我要睡：是可以的，但需要契机，她这个样子感觉很久没有用过嗓子了，你要多和她说话，这样她才会“想起”自己的声音。】
陆蔺熄灭手机，下意识地在身上找烟。
但很快他就停下了动作。
为了棠莞，他已经把烟都丢掉了。
想到这，陆蔺抓了抓头发，走回了沙发。
看着沙发上那个还没有完成的小窝，笑了笑，沙哑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带了些无奈和笑意。
“还挺可爱的。”
……
一夜过去。
棠莞收拾好自己，就从小屋里走了出来。
小心地关好卧室门，抿着小嘴，迈开小腿，注意自己的动作，轻柔地没有发出声音，跑到沙发的位置。
陆蔺一米八几的身高，委屈地蜷缩在那个小小的沙发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也好在这里的天气不算冷，拿着一条粉色的毛毯盖在肚皮上，也会着凉。
棠莞看了看，确认陆蔺不会在短时间醒过来，就跑到厨房，准备做早餐。
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没忍住小声地说了句：“这小娃娃真的好能干啊。”
“是啊，好懂事。”
只有在旁边的副导演沉默不语。
他知道这种小朋友。
这是被迫长大的小孩子。
如果可以，哪个小崽子不想有一个天真快乐的童年。
只是可惜，这个叫棠莞的小朋友，空有一个带着甜味的名字，却没有一个甜甜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