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曹县令拍了惊堂木，“来人，杖责五十大板，看在她断案有功，不当众行刑了，拿屏风遮掩一下。”
“多谢县令大人。”
女子被人当众打板子，屁股露出来，哪怕穿着底裤，这么多人看着也是有损名节。
牛叔松口气，同时也心疼不已，跪下道：“草民愿意代替侄女儿受刑，请大人恩准。”
牛婶子道：“我来吧，你还要赚钱养家，我没什么事儿，我来代替。”
姜忱：“没有这个先例，也不是你们跟我和离，必须沈氏自己受了。”
沈南栀安抚两人，“没事儿，我皮糙肉厚的，撑得住，之后还要您二位照顾我呢。”
毛师爷道：“沈氏，朝廷有律法，可以以银代罚，就是说你可以出钱，免除杖责。”
“还能这样？那要多少钱？”
“五十两银子。”
“这么多？”
沈南栀不缺这点儿钱，剿灭山匪的时候搜到数万两银子，可是舍不得拿出来。
她挨罚，还能偷偷作弊，用牛皮棉被垫在后背上，打不了多狠，也能贿赂行刑的官差，雷声大雨点儿小，怎么都能糊弄过去。
毛师爷：“我也是好心提醒，你自己选择吧。”
牛叔马上道：“用银子代替，这个钱牛叔我出了，南栀，可不能挨板子啊。”
丢了名节他死都难以赎罪。
沈南栀看他这么担心，只好道：“好吧，那我用银子来代替，不过找他要，他欠我一百两嫁妆银子呢。”
曹县令：“先记下来，姜秀才是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官已经派人询问，你确实纳妾，还跟妾室早有首尾，枉为读书人。
沈氏的嫁妆也是被你家修缮房屋占据了，竟然把她撵出家门，单独住茅草屋，姜秀才，别给读书人丢脸了。”
曹县令这么帮着沈南栀，姜忱就知道自己讨不着好儿了，只求速战速决，“学生都认，请大人判决和离。”
“慢！”
牛叔取出一封信，道：“这是姜秀才曾经写下的保证书，当初南栀父亲救下他一命，他作为回报，娶了南栀为妻。
南栀父亲因为救他伤重不治，担心他欺负女儿，让他写下保证书，若是有一天休妻，赔偿五百两银子。”
姜忱闭上眼睛，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沈屠夫可不傻的，怕的是姜家欺负南栀，他又没了，不能给南栀撑腰，只能让他写保证书，写欠条，将来南栀万一出事儿，也能有个保证。
曹县令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看了保证书，问姜忱：“这份保证书你认不认？可有人强迫你写？”
“我认，没有强迫。”
“嗯，也就是说你欠沈氏六百两银子，给衙门五十两，还有五百五十两，你什么时候还给她？”
“学生没钱。”
沈南栀道：“你不要脸。”
曹县令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这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你一句没钱就没事儿了吗？
那么多老赖都没钱，大家都当老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