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玘魏安辰 作品

第2章 原是故人来(14)(第2页)

  魏安辰静下心来,看着她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眼眸。

  《飘叶赋》情意绵长,十分令人动容,自然也包括他。

  如今,他看着慕玘神色,平静的面色里,流露出一点慌乱,竟然随着她怔住,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快乐来。

  纵使她转变的很快。

  魏安辰皱眉,心下不爽。

  “是在你家中书房看到的,偶然翻看你看过的书籍,夹在里头了。”

  慕玘回神,微笑,结果他手上的纸张,手心有些出汗,“等不得台面的东西,叫皇上见笑了。”

  魏安辰声音不复之前的温和,笑道:“朕知道你是一个习惯写信的,竟然从来没为朕写过一封。”

  语气,似有些委屈。

  慕玘惊讶,忽然看到魏安辰腰间的锦囊。

  几月前,她从方流苏手上看到过。

  “皇上既如此说,臣妾也没有办法。”

  魏安辰忽的拉起她的手,“有人在朝堂之上为你抱不平。”

  魏安辰死死地看着她的面容,还是这样冷漠,“你知道朕最恨的就是你对着我的时候异常的冷漠,你对任何人都不是这样。”

  “皇上.....”

  慕玘不知道魏安辰此话的含义。

  打抱不平,是谁?

  “听朕说完。”

  魏安辰见慕玘要说话,只是还是如此模样,便更生怒火。“你是最亲和的人,之前就是,却最不把我放在眼里。每每宫宴,你都是敬而远之,每每向你敬酒,你都将笑容掩饰起来,生怕别人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力道有些重,“可是,后来看到你对所有人笑逐颜开,才知道你最不屑的就是我。”

  慕玘以前,是对魏安辰异常冷漠。

  因不喜欢皇宫,纵使是宫宴,终究不能像家中一样随意,纵使先皇宽容,也不得不守礼节。

  她从小就是被娇生惯养的,在自中和任何人相处极其自然,不像在宫廷里,很多时候都要带着笑容,她笑的面色都僵了,还必须受着很多人递过来的敬酒。

  只是因为这准太子妃准皇后的身份,她只要一入宫,就得经受这样的折磨。她何尝受过这样的苦楚,一年里只有这两三天入宫请宴,她唯独却不喜欢这两三天,因此对宫里的很多人都是冷淡的。

  这也当然包括一生都在宫里的魏安辰。“臣妾不喜欢宫廷,也就对所有人呢都那样。”

  慕玘不知道自己这样不经意的动作会让魏安辰记到现在,看样子,他是十分重视自己的。“只是臣妾不知,皇上会如此记怀。”

  魏安辰冷哼,“朕以前,总是想着你会怎么样遇见朕,会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敢忘掉。”

  慕玘震惊,这是魏安辰第一次这样吐露自己的心声。

  “父皇将你我绑在一起的圣旨,我也看过,一开始,其实我是拒绝的。”

  知道看道到她,便也觉得他这样一个孤零零的人,有她陪着也不错。

  见她依旧如此,魏安辰叹一口气,“如今,你我是夫妻,我也只愿,你在我身边了。”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魏安辰看着慕玘,“我知晓,这是你的愿望,也成了我的愿望。”

  慕玘微微一笑,“臣妾惶恐。”

  她低下头去,不再言语。面上略略的尴尬,不想叫他看了去。

  魏安辰不再多说,“今晚,早些睡下。”

  慕玘明白,暗自睡下,不再言语。

  这一夜,帝后没有相拥而眠,倒是异常安静。

  第二天大早,皇上就离开了听雨阁上朝,对言欢和婉儿吩咐了小厨房要认真准备皇后的早膳。

  “她起了吗?”魏安辰一下早朝,憋了很久,问出了这么一句。

  小夏子听得这一句,眼角含笑,“早就起了,现在在暖阁看书呢,皇上放心。”

  魏安辰看向小夏子,“朕有什么不放心。”

  见皇上如此,小夏子没什么动作。

  “叫她们好生看着,不要叫她多出门。”

  慕玘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也是皇后的众矢之的。

  朝中的传闻也不好听,未免她听见,还是躲在内阁为好。

  魏安辰道:“宫里的口舌,朕希望不要听到一个字。否则你知道结果。”

  小夏子一凛,便连连点头:“皇上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做。”

  “午休时间,皇上要去东道吗?”小夏子正准备起来。

  却见魏安辰摇手,“她不习惯,朕以后在阁内午休。”

  “奴才知道了。”

  看到皇上如此,小夏子心里一叹,谁不知道皇上没有习惯睡眠的,只是在皇后娘娘出宫的三个月,皇上经常去东道休息,这才养成了习惯。

  “今日点些香。”

  小夏子听魏安辰如此说,即刻唤来宫女,在平日点着的龙涎香里多了一味茉莉。

  这是皇后身边的味道。

  “启禀皇上,潘丞相求见。”

  小夏子神色匆忙,魏安辰知道今日是睡不成了。“宣他进来。”

  潘以兴走进来,闻到阁内的清香,躬身下去,“臣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魏安辰斜倚在椅子上,看着前面跪着的人,“丞相起来吧。”

  潘以兴起身,“臣有本启奏,叨扰皇上午休,还望皇上恕罪。”

  魏安辰冷冷看着,他说话没有了分寸,倚老卖老。

  魏安辰最会做的就是忍耐,做储君那些年,先皇每每叫他忍耐,忍耐是君王最厉害的手段,在事情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无限制的忍耐,等到完全被掌握在手中,一举击破。

  这是魏安辰这些年来在宫中,从先皇手中得到的最好的教训。

  魏安辰冷冷一笑,“既然有事,便不要这些虚礼。”

  “臣多谢皇上。”不等魏安辰说什么,潘以兴起身,走到椅子上坐下。表情甚是倨傲。

  魏安辰看在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眸微眯,“丞相今日特地过来,有何事?”

  “臣听说,朝堂之上,有人为慕轩平反,而臣却在私下里观察过,慕家有着不同寻常的交际,怕是皇上都不曾知晓吧。”

  魏安辰冷笑,潘家桀骜到如此程度,“朕不知道,丞相还如此鞠躬尽瘁。”

  潘以兴显然没有听清魏安辰的嘲讽,反而还以此为荣。“这是臣的责任。”

  魏安辰不再多说什么,只等着潘以兴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