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他嫉妒得快要疯了


                 “地图?什么地图?”

  南弋将图纹纸找了出来,立刻唤来箫瑜:“把所有能找到的大邺山川地形图都给我找出来,越快越好,快去!”

  “那些字符打乱顺序,重新组合的意思便是地图。所以……圣女身后绘制的图纹是地图!”南弋看着他们道。

  “如果真是地图……那么其他圣女背后也有这样的图纹,那些岂不也都是地图?”阿落道。

  “是。”

  南弋看向阿落:“我记得若是体温升高,你背上图纹的颜色也会随之变深,现在,我想再看一下。”

  “你咋知道?”清逸插嘴问。

  南弋转头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怎么知道还要告诉你吗?”

  清逸:“……”

  沈景遥三人安静走了出去,站在外面吹风。

  阿落泡在热水里,不多时背后的图纹因为温度升高颜色渐渐变深。

  “怎么样?有变化吗?”

  南弋盯着那图纹仔细看着,“这些图纹绘制手法和那些铭文一样,套了个障眼法在外面,里面的确像是地图。而且……”

  突然,她在那图纹里发现了什么。

  “阿落……”南弋隐隐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

  “铭文说的是真的……”

  “什,什么?”

  南弋目光幽深,不可置信看着眼前阿落背上的图纹,她眼中所见……颜色最深的地方汇聚在一处,像是揭晓了她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她伸出手指,轻轻按在一处:“……是这儿。”

  箫瑜将地图全都找了过来,南弋和阿落几人埋头在各个城市山川之间寻找图纹对应的位置。

  不多时,他们果然找到了。

  “是云中,地图上那个地方是云中的山谷。”

  云中在昌宁西南处,相去三百里。

  *

  城外一处木屋前,温祭停了马。

  “家主,对方已经到了。”勾陈跟在一旁道。

  他不敢多言,只是等着家主的命令。

  眼前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带着疯狂,然而就是这种不顾一切不顾死活疯劲,才让他逆境逢生,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然而这股子疯劲儿,最近是越来越大了。

  今日约见的,是手持蛊虫的人。

  自从死过一次以后,温祭一向清醒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人的欲望永远难以满足,可他这一生,都不曾得到过。甚至,他连做个乞讨者的资格都被剥夺。

  可他从来都是不甘心的。

  往下堕落的快感并不会让他生瘾,却能让他兴奋,他能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当初在温氏乡下庄子里放了一把火以后,他就不会回头。

  从前没有得到的,他只后悔自己用的手段不够多,不够狠。

  他想得到她,甚至想毁了她。

  他怕是疯了。

  可是这几日他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每每夜幕降临,他一想到她会和那个男人交颈而卧、同床共枕,他嫉妒得已经疯了!

  得不到她,他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她来这儿是为了剿灭万蛊宗余孽,替清元门解决后患,既然如此,他便提前在对岸等着她。

  *

  兰雪阁,丝竹悠悠,歌舞不停,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侍从。

  这倒是稀奇。

  那公子大手一挥,花了重金点了头牌,带人上了花魁楼,男侍卫站在外面,女侍卫跟着进了去。

  不多时,那花魁浓妆艳抹,扭着细细腰肢轻笑着走了进来。脂粉香薰之气扑面而来,那花魁见了公子的容貌俊秀,气质非凡,倒是迫不及待酙了一杯酒扑了上来,笑语吟吟。

  箫瑜站在后面,没得示意,克制着没有出手。她拧着眉头,看到那花魁脂粉蹭了一大片在自家少主的怀里。

  自家少主……还真是不忌口。

  南弋就着对方的手,仰头喝了酒,忽而眸色一变,反手将她按坐在了凳子上。

  “樱娘,何莹。”

  那花魁诧异,脸色微白:“你是什么人?!”

  南弋垂眸浅笑,一只手按在樱娘的肩膀上,拨弄了一下她发钗上的流苏。

  “听说,你当上头牌花魁已经三年,楼里的妈妈很是喜欢你。如今一见,小姐的姿色还真是出众。去年有个富商想要出钱赎你,却没了下文。这背后的原因……与你是何家之女脱不了干系。”

  “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想要做什么?”樱娘挣脱不开南弋的手,憋红了脸。

  这人怎么知道她的身世?难不成……又是和何家有仇的人?

  南弋勾唇,手中鎏金的流苏晃荡个不停,“我是什么人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一个自由身。这天地之大,你想去哪儿便可以去哪儿。”

  “自由身?”樱娘半信半疑。

  “好好想想,机会只有一次。若抓住了,就是你的。”南弋抬眸看向了外面灯火不熄的风月之地,处处弥漫着胭脂粉的味道。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樱娘吐了个干净。

  当年何家有无通敌叛国樱娘并不知道,可何家所有掌事男子一夜之间服毒自尽却是有蹊跷。

  “当年我年幼,可那一晚的事我记得格外清楚。何宅被封之后,任何人不得进出。我并不知道这些,偷偷跑出去玩儿累了躲在院子里睡着了。我却看到两位叔伯和我的父亲在别院见了一个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长什么样子?”

  “模样我没看清,只记得她右手手腕上贴着缠纹花箔。”

  南弋眸色一暗,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不是和这样的花纹类似。”

  樱娘看了看,肯定地点头,“我躲在柜子里,细节没看太清楚。不过贵人这花纹,还真是像。对了,那花箔是紫色。”

  “叔伯提及蛊虫,神色激动,与那女人争吵了几句。那女人说会替何家想办法。就在那一夜,几位叔伯和父亲大哥全都中毒而亡。何家……就此完了。”

  南弋微微握紧了身后的手,眉头微蹙,眼底涌现着寒光。

  “你还记不记得毒发是什么样子?”

  “我没见过,只是听其他长辈提及死状七窍流血,十指发红,双眸未闭。”

  “何家当年可有养过数量不少的私卫?”

  樱娘道:“何家当年是一方大族,自然养私卫,而且其他世家也有。因家中有镖运营生,加之大邺宗门众多,镖运并非易事,所以养着的私卫也不算少。”

  “私卫用什么武器?”

  “刀剑皆有。”

  *

  南弋怀疑上了何家。

  一则,何家有足够的私卫作为黑衣人。二则何家镖运分布各地,能够在短时间内调动。三则,何家在闻人氏灭门之后获益最多,相反,也是最快倒台的。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不过如此。

  而出现在何家的女人……或许就是没死的辛斓!

  若真是辛斓兜了这么大一圈,借刀杀人,用何家杀的闻人氏,那闻人氏到底有什么东西引来灭门之祸?

  离开兰雪阁的时候,她听到了一旁几位客人在议论温家家主要迎娶侧室,成婚时间将近。

  *

  云中在昌宁西南处,相去三百里。

  “我是闻人氏的后人,当年危难之时,长老以命换我,我如今也该承担自己的责任。所以这条路,不论遇到什么,我都要自己去走。”

  在九巍山的时候,阿落便认回了闻人氏圣女的身份,同许多她的族人一样,担起了闻人氏今后光复之责。

  只是圣女的身份带给她的责任,要比旁人多得多。而在责任的背后,往往伴随着必要的牺牲。

  而在阿落的心里,她似乎已经对这种牺牲做出了选择。

  他们的路,都得自己走。

  沈景遥、清逸和燕无归同阿落去了云中,寻找铭文标注的位置,等待着他们的不知是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南弋还让一队羽麟卫跟着他们一道过去,带上了防身的丹药和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