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大道换作的自己。
唐羽感觉到了有些陌生。
一个和昔日自己一样的人，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这让唐羽甚至都有一种错觉，是不是他逆转光阴，回到过去，所看到的昔日的自己呢。
他低着头，缓缓向着自己散落于肩膀的凌乱的头发看了一眼。
白发如雪。
而他也不是昔日那个玩世不恭，自以为是的人了。
无形中，已经被诸多事情，渲染上了沧桑。
“我知道。”唐羽说道:“就因为如此，我有些担心你坚持不下去，所以来看一看。”
“无妨。”大道说道:“我还能坚持一些时日。”
唐羽孤寂一笑，凝视着远方的诸天大千世界。
“你孤独吗？唐羽。”大道突然说道。
闻言，唐羽微微一愣，他摇了摇头:“现在的我应该不是孤独的，我有我爱的人，也有爱我的人，这就不会孤独呀。”
有人爱，被人爱，就不应该孤独。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吧。毕竟曾经于你，我体验过人的七情六欲。”大道说道:“酸甜苦辣，人生百般滋味。生老病死，人生不可逃避的轮回。如今细细想来，于你身上所体验的那一世的情感，还是比较有趣的。”
唐羽笑了笑:“这才是人生，若是真的无情。那么未免也太过无趣了。”
“可是为什么很多人都说人生疾苦呢？”大道不解的说道。
人生疾苦！
很多人都说若有下辈子不来人间。
“那是因为他们只能看到自己人生的痛苦，没有去想所拥有的。”唐羽幽幽的说道:“不要认为自己幸运，因为比你幸运的大有人在。也不要认为自己的不幸，回头去看，比你不幸的也大有人在。”
“苦的不是所经历的，而是人心，是自我看不透的自己。”唐羽耸了耸肩:“因为大多数的人都会自动忽略幸福，而去铭记那些痛苦。”
一块糖吃了，不久后甜味就没了。
但一巴掌，似乎永远都不会忘记。
“说是人生疾苦也不为过。因为于大多数而言，确实是苦大于甜。但如果用那一分的甜，去填补那九分的苦，那自然就会有一种满足了。”
“因为满足，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快乐了。”唐羽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他笑了笑；“至少我满足现在过拥有的一切。纵使有一天，真的万般成空。但留下了属于他们的回忆就够了。”
“有的时候可以回忆，就已经是种幸福了。”唐羽说道。
“还真是不懂呀。”大道说道；“人之情感，还真是复杂。”
“那是因为你无情，一旦有情你就会懂的了。”
唐羽看着它幽幽的说道；“不过痛苦，也是来源于这些。”
大道沉默了一下；“所以昔年很多踏出最后一步的人，斩断自己的因果，不也是结束自己痛苦的一种吗？”
“我并不否认你所说的，但更多的也许是无法面对昔日的自己吧。”唐羽笑了笑。
“不是很懂。”大道说道；“于我而言，万般皆是蝼蚁，自然无情了。”
它再次化作了那团模糊的雾气。
在大道行宫内漂浮了起来。
“不久之后黑暗再次袭来，你如何抵挡？”大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