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价之宝。
 


    乔荔内心微颤，突然觉得这个词是那么的动听。毕竟这个世界上，愿意把你当做无价之宝的人有几个？
 


    她笑起来，“衍哥，你也是我的无价之宝。”
 


    “咳……”一旁的宋老太听着两人打情骂俏，忍不住轻咳了声，然后也跟着笑了，“现在年轻人处对象是这样的？我这个老太婆算是长见识了。以前啊，我们谈恋爱，有别人在的话，哪里敢说这样的话哟……”
 


    两人都有些窘迫，乔荔搀着她，干脆岔开话题，“那宋奶奶，以前你跟陆爷爷谈恋爱是怎么样的？”
 


    宋老太又被勾起回忆，跟她讲起以前的事来。讲到甜蜜的地方，她会心一笑，但笑过之后又是深深的悲哀和落寞。
 


    “总之，陆家的男人都很专一，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妻子，要对家庭负责，在外面沾花惹草是决不允许的，都写进家规里了。就算陆家现在没落了，但这个家规还得传下去，阿衍也是要遵守的！”
 


    乔荔瞥一眼陆昭衍，忍着笑说：“这个家规好呀。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我才不要呢。”
 


    宋老太和陆昭衍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觉得有趣，宋老太更是使劲点头，“对对，对家庭不忠的男人，可不就是烂白菜吗？扔大街上都没人要。阿衍，你听到了吧？”
 


    乔荔说的话，陆昭衍从来都是认真听的，也会记在心里。
 


    他认同地颔首，“那种男人，我也看不起。”
 


    说话间，不知不觉地就又走了很久，宋老太终于停了下来，望着前方那一丛丛快有半人高的野草说：“到了。”
 


    乔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周围杂草丛生，也没有路了。
 


    陆昭衍上前，拨开那些野草之后，她陡然一怔。前方不远处，赫然立着三个墓碑。虽然她现在站的地方附近都被杂草包围着，可是墓碑的四周却没有野草，修整得干干净净，显然不久前才有人来过。
 


    乔荔跟着宋老太和陆昭衍走过去，才发现那三个墓碑很简陋。与其说是墓碑，不如说是木板，而且上面居然一个字都没有，连名字都没写。
 


    她有些错愕，然后就听到宋老太哽咽着开口，“当时把他们葬在这儿，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敢写上。我怕万一有人找到这儿，看到这是陆家人的坟，就跑去告状，要是被挖开，让老头子他们曝尸荒野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只能不写这上面写名字，在这里写。”
 


    宋老太声音哽得厉害，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乔荔心里又不好受起来。
 


    她和陆昭衍，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安慰道：“宋奶奶，你是对的。陆爷爷他们知道你把他们都放在心里了，会得到安息的。”
 


    宋老太拍拍她的手，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陆昭衍沉默着走到墓碑前，薄唇抿得很紧，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他的眼神哀恸凝重，伸手将新长出来的野草清理干净。
 


    乔荔也跟着过去，将野菊花放到了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