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食日 作品

三十五:索然无味?(第2页)

 说完这些,那向师兄便不愿再多谈,扭身回去忙自己的去了。

 见人家不说了,钱潮也不便再问,不过这灵剑之上只要多出一个符文来,价格就会涨不少,这个钱潮可是听明白了。

 刚才炼制灵剑之时由于是第一次,难免紧张、经验不足,不但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更是没来由的让自己许多的灵力消耗掉了,若是心态平稳,不慌不忙,说不定自己也能炼制出一把四符的灵剑来。

 想到就做。

 钱潮又回到那处火眼之前,先是打坐修行了一阵,让刚才亏损了的灵气补充完满。然后又在自己的储物袋中翻检一阵,找出比刚才略大一些的一块绿铜,依着刚才炼制的法子如法炮制,很快一柄一模一样的小剑便出现了。

 程师兄曾将用一把自己的灵剑将一把普通的三符灵剑一斩而开后说过,他的灵剑只不过是比那把被斩开的剑上多了一个符文而已,钱潮曾经问过,程师兄那把四符灵剑上无非是多刻印了一个奔狼符文而已,钱潮便也想试一试。

 这第二次在剑胚上刻印符文,钱潮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不过倒仍然是认真无比,直到最后一个符文刻印完成,钱潮停下青眼术后,感觉若是再继续的话,第五个符文恐怕最多只能再刻印半个。不过若是自己修为再提升一些,炼制出一把五符的灵剑倒也不是件难事。

 这四符灵剑钱潮就不方便在这成器堂内试剑了,炼气一层的修为若是能炼制四符的灵剑还是太过显眼,钱潮便悄悄的出了成器堂,寻了一个无人之处,将那四符灵剑取出,耍了耍。

 嗯,如意符和飞鸟符都刻印无误,剩下的就要看那两个奔狼符的成色了。

 钱潮取出了入师门时得到的那把三符灵剑,这把剑因为上面的符文刻印的歪歪扭扭的,已经被他嫌弃了,准备就用它来试剑,反正就算断了也是可以重新熔炼的,不必心疼。

 “叮”得一声,两把灵剑便飞快得交击在一起,果不其然,钱潮的四符灵剑将那柄三符的灵剑轻松斩开。

 钱潮看了看断剑的缺口处,又斩了两次这才停了下来。用青眼术看了看,断剑之上原本闪着幽蓝光芒的符文已经黯淡不见,这把三符灵剑是废掉了。又拿着自己炼制的四符灵剑仔细得看了看,毫发无伤!

 果然,和程师兄当时演示之时是一模一样。

 不过……钱潮寻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手中的灵剑就放在腿上,不过自己怎么此时竟有一种不过如此,索然无味的感觉呢?

 这炼制炼器最大的困难就是刻印符文之时如同盲人骑瞎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刻印上去的符文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准确无误。但这样的壁障被破除之后,怎么这炼器变得如此简单,甚至有些无趣了呢?

 就好像读书人为了赶考而日夜苦读,而自己竟可以提前知道考题,随意的看一看书,准备几篇文章就可以轻松的考中。

 没有这青眼术时,自己担心炼器会失败,怎么好不容易有了青眼术,反而自己倒像个科场舞弊的小贼一般心中不安起来了呢?连带着自己入这九玄之时对这炼器之术的种种憧憬向往都渐渐的淡了下去,这青眼术难道不该有吗?

 小的时候钱潮每每在家人的看护下出府玩耍,在街上见到耍戏法的,比如空空如也的袋子里随便一抓就能抓出一只活鸡活兔子来,要不就是一碗白水拿手巾一盖,再揭开手巾,碗中竟是冒着白汽的一碗冰,每到此时钱潮便会好奇无比,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

 当然有的他能猜个大概,猜不出来的便让跟着自己的家人给那变戏法的一些钱财,一定要让人家告诉自己究竟是如何弄得。那耍戏法的一是得了钱财,二是惹不起他这官家少爷,三嘛这小少爷日后定然不会在街上耍戏法跟自己抢饭吃,所以也就寻个无人之处将自己戏法的机关秘密给钱潮说个一二,每当此时,钱潮弄明白后就会对那戏法兴趣大减,以后再遇到连看都懒得看。

 钱潮现在就是对这炼器之术兴趣大减。

 程师兄自用的灵剑是一把五符灵剑,说起那把剑时程师兄还很是自得,依着他的修为能炼制出这样的灵剑已是不易,因此才被师门看中让他来教授这一帮新入门弟子的炼器之术。

 程师兄在师门修行多少年了,钱潮不知道,可是自己不到三个月,便能炼制四符灵剑,若是想要五符灵剑,现在虽然不能,但是再过上一两个月,修为再深一些,估计就差不多,最多半年之后,若是自己那时拿着一把五符的灵剑给程师兄去看,真不知道程师兄那时作何感想。

 还有刚才那个向师兄,他见了程师兄也是要称一声师兄的,估计这向师兄炼制的最好的也就是四符灵剑,不过却小气得连卖到哪里都舍不得告诉自己,哼哼,有意思!

 这真好比一群盲人走路,心细的摸到一根木枝便可以当拐杖来用,比那些只能摸索着往前走的当然就能更平稳更快一些。

 而自己虽然在人群后面,但却是睁开了眼睛的。

 与这样一群瞎子比赶路的脚程,自然是无趣,就像有了青眼术再去看那些师兄们炼器一般,更是无趣!捎带着让钱潮都觉得这炼器术都有些无聊了。

 抬头望了望,在夜空正中一轮明月的清辉之下,看不见多少的星辰。

 钱潮想到了他去幼鸣谷时乘坐的那青铜马车,那是最先让他震撼无比的东西,那个会是多少符文呢?估计《六符真义》里的六个符文上面都没有,毕竟马车与灵剑的用处截然不同,《六符真义》里记录的六个符文可没有一个能让那辆不到半个柴房大小的马车之内如同宫殿一样大小的。

 如果有机会能再见到那马车一定要用青眼术好好的将那上面的符文看个仔细。

 对呀!符文,程师兄在给自己讲《六符真义》的时候曾经说过,炼器之术其实就是对符文之学的一种功用而已,符文还有很多的用法自己还不曾学到更不曾听说过,怎么就能先失了进取的锐气呢?

 程师兄还说炼器之术是从符文之学上演化而来的,几乎所有的符文都可以用于炼器,《六符真义》中仅仅六个符文而已,自己也只学了这六个,用了其中三个炼制出的灵剑就锋利无比。那其他的符文又有什么妙用呢?

 他还听说九玄的符文之学有三大分支,第一个就是炼器,第二个是符箓,第三个是阵法。这三个分支修习起来都是困难无比,都要花费修士不少的年月。估计炼器应该是最简单的吧,不然为什么刚入门的弟子不学制符和阵法,只让人们从五行法术和炼器术开始学呢?

 符箓之术制成的灵符他没见过,不过阵法却经历过,当时和几个伙伴被困在小五灵阵中,自己看到的那些石柱之上的古怪符号大概就是符文吧?那些又是什么符文,为何它们刻在柱子上摆在那里就可以组成阵法将人的灵根夺走呢?除了这些,阵法还有别的用处吗?

 自己这一阵子忙于这炼器之术,偶尔才看看从藏书楼里得来的书,那本《万源归藏》里好像说过,符文之学乃是炼器,制符和阵法的根本,可惜自己只掌握了六个炼器用的符文,还不能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想那藏书楼里,仅一楼的藏书就够得上浩如烟海,自己看过几本?

 看过的书中有一本叫《符形图解》,里面还记录了一些简单的符文演化的内容,同样一个符文用在炼器上和用在制作灵符上画法是有区别的,不过那书中记录的并不是很多,想不到本来就弯弯曲曲、晦涩难懂的符文竟然还能演化,真是太神奇了。

 不过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师门安排自己这些弟子先从炼器之术学起肯定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时他忽然又想起了从幼鸣谷到内门这一路上自己一行人乘坐的那巨舟,那艘大船通体木质,庞大无比,最后竟然是被那位前辈收纳进一副画中,那艘大船又有什么玄妙?那前辈手中的那幅画上还有别的船吗?这些肯定与普通炼器术大有不同。

 想到木船,钱潮又想到就算在炼器术中也有很多的分类,比如金石类炼器,自己炼制灵剑就是这一种。另外还有木竹类的,丝帛类的,皮甲类和筋骨类的,好多的材料都可以炼器。那些自己连学都没学过呢。就拿这金石类的炼器来说,自己也只是用过绿铜,平日里为那些师兄师姐们熔炼矿石得到的那些其他的材料都有什么用自己也不知道。另外,炼器也不是只能炼制灵剑,说起来灵剑算是最简单的一种炼器了,用的材料少,用到的符文也少。还有许多复杂高阶的炼器自己不会的,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有了这青眼术就是比别人站得高了一些,看得远了一些,怎么竟还矫情了起来呢?这青眼术又不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抢来的,那是自己吃了苦头得来的,老天让自己有了它那就是让自己在这些不懂的学问上好好用功的,可笑自己竟然有了做贼心虚、占人便宜的古怪年头呢?

 钱潮啊钱潮,你什么时候也同井底的蛤蟆一样了,看了一眼井口就觉得自己看遍了天下!

 真是可笑!

 钱潮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仰头又看了看天空,那月亮在天幕正中又亮又圆,倒是像极了一个小小的井口,似乎身周围这无边的夜色都是井中的阴暗,从月亮那里探出头去才能看见一片光明一般。

 钱潮又回到了成器堂内,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学到手的掌握的也不熟练,就算掌握熟练了自己的修为还是很低微,就算修为有了提升,那能学的就会更多,哪有那么多的时间让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庸人自扰嘛!

 反正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倒不如一边多炼制几把灵剑,一边想想自己今后该朝哪个方向去努力。

 那天晚上一直到天亮,钱潮又炼制了几把灵剑,都是四符灵剑,离着与汤萍商定的鹤楼之约也快到了,钱潮准备给汤萍等人将手中的灵剑换一换。

 不过那天几人聚会倒是可以先改一改,听汤萍说李兄那里地方大又僻静,不如几个人先到李兄那里说上一会儿话再去鹤楼,免得鹤楼那里人多说话不方便。

 后来他就在那处院子里一直等程潜堂,将自己炼制的第一把三符灵剑给那程师兄看完,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回去他就先兴奋的耍弄了一阵子自己炼制的灵剑,不过很快疲惫涌来,只好进房间把自己扔到卧榻上,痛快的睡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