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蔓可是这批新进文艺兵里最漂亮最出挑的,怎么可能最后混成这个样子。
可不知怎么的,以往时蔓做的梦醒来压根记不住,但这个噩梦却是连每一个细节都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好像自己真的跟凌振过了半辈子似的。
时蔓越想越烦,把被子往床头胡乱一塞,打算去食堂打碗红烧肉回来压压惊。
今天是周末,文工团难得放假不用排练,她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正好赶上食堂饭点儿。
同屋的姐妹都比时蔓勤快,这会儿全不见了人影。
时蔓简单洗漱一下,把头发编成两股麻花辫,又黑又亮地垂在身后,又往脸上、脖颈、手上都涂了点儿雪花膏,还没来得及照镜子,门帘忽然被掀起来。
“哎呦小蔓,我说到处找你不见呢,还跟屋里捯饬自己呢。”人还没进来,敞亮的女声先响起。
时蔓一听就知道来人是文工团政治处主任的媳妇儿,人称梅姐,生平最大爱好就是做媒。
梅姐是随军过来的,还没生孩子,工作也轻省,一腔热血致力于做媒这事儿,要为文工团的姑娘们找到托付终生的好男人,稳定大后方。
她也的确厉害,撮合了一对又一对,皮鞋都不知道穿了多少双。
只可惜在时蔓这儿遇到了难题。
时蔓要求太多了,不仅要个子高、长得俊的,还要年轻有为、家庭关系简单的。
不过也不怪时蔓心气高,梅姐在一旁打量着时蔓,小姑娘才满十七,脸蛋白嫩柔皙,像初春刚掐尖的芽儿那样水灵,声音甜软得像裹了蜜,一双眼儿亮且媚,腿长腰细到她都想上去握一握。
文工团新进的这批女文艺兵,绝对要数时蔓这朵花儿最娇美。
所以时蔓挑了点,梅姐也觉得正常,就时蔓去机关食堂转悠一圈打个饭,都不知道多少兵蛋子打听她的名字,找上门来求梅姐做媒的根本数不清。
只可惜梅姐找遍整个军区,也就凌振这一个符合条件的。
一米九的个儿,冷归冷了点,但是高大威猛啊,往那一杵,谁不被他镇住。
就这样的人才能护住时蔓那矫情惹祸的性子。
而且凌振年纪轻轻就是副团长,前途无量,父母双亡,每一点都满足时蔓的要求,简直像老天爷牵的红线。
梅姐把黄油布伞上的雨珠甩了甩,立在门边,把尼龙网兜里揣着的两个小铁圆盒放在桌上,笑得挤眉弄眼,“小蔓,这是凌副团长托我去供销社捎回来的白兔奶糖,这可是时兴玩意儿,贵得很,你尝尝。还有这果丹皮和山楂片,也是你喜欢吃的。”
时蔓望向铁盒里那几枚包在蓝白糖纸里的奶白色糖果和红彤彤的果丹皮山楂片,和梦里梅姐提来的东西一模一样,她眉心一跳,似乎有预感到梅姐接下来说的话——
“小蔓啊,你觉得凌副团长怎么样?要是了解还不够的话,你们再抽空约出来见见?”
果然,和梦境一个字都不差。
时蔓心跳更快,没回答梅姐,反而怔怔地抬头,望向门口垂着的军绿门帘,如果接下来同屋的姚文静进来……
这想法刚冒了尖,姚文静真就提着装半满水的铁皮桶,掀开门帘走进来,又一次和梦境对上了!
时蔓愣了愣,这梦难道……全会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写《七零之赤脚美人》欢迎收藏
文案:霍冬如从来都是一个野心勃勃没什么善良的女人。
七十年代,她成了下乡女知青,在偏僻农村当了一名赤脚医生。
周围的人如狼似虎觊觎着她的美貌,她却搭上了那位回乡探亲的某团长连同方,如愿以偿嫁给他回到城里。
两人婚后过得不错,生下一双儿女,如胶似漆。
只是赶上南方淘金热后,霍冬如又动了心,和连同方商量不通后,便舍下一切前往南方闯荡。
她成功了。
然而随着年岁渐长,抛夫弃子的霍冬如却开始慢慢回忆起了过往的美好。回去打听才知道,连同方死在了她离开的第二年,而她的一双儿女因为成了孤儿,性格阴郁不堪,艰难度日。
再一眨眼,霍冬如回到了1975年,她第一次见到连同方的那间小土屋。
烘得暖呼呼的土灶上,他衬衫半开,露出强健胸肌,还有一道长长的没有痊愈的刀伤。
而她的手正放在他胸膛摸索着,不是在上药……是准备下药。
霍冬如立刻收手,她这辈子,还是不要祸害连同方了。
谁知,连同方却一声不吭扣住她的手,重新按在他胸口,抖落那些药粉。而后抱住她,细细亲吻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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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在重生之后没有报复那个贪得无厌狠心绝情的女人,而是如同前世一般来找她看病,解开衣裳重现旧日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