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淡淡道：“道歉能让已死之人重新活过来吗？”



    迟来的道歉毫无价值，毕竟他们真正需要道歉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杨一禾满脸惊恐，巨大的恐惧彻底击溃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对不起！我们不该把你推进人工湖！对不起！我们不该孤立排挤你！对不起……”



    他颠三倒四地说着他们干过的所有坏事，一群仗势欺人的霸凌者形象跃然眼前。



    同学们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这群家伙也太欺负人了！”



    “推进人工湖？这不是霸凌是杀人！”



    “太可怕了，我们的同学居然是杀人犯！”



    贺深平静地注视着杨一禾，但他越是平静，越是让杨一禾恐惧。



    杨一禾浑身颤抖，最终生生吓晕了过去。



    贺深环顾四周，淡淡道：“犯罪者罪有应得，旁观者又清白无辜吗？”



    同学们陷入了沉默，他们或多或少目睹过这些画面，但他们要么选择了漠视，要么选择了袖手旁观。



    他们纷纷低头，避开了贺深审视一般的视线。



    贺深并没有打算从这些人身上得到回答，他收回了视线，有的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就在此时，医务室的人赶到了，他们带走了晕倒的杨一禾和王鑫。



    片刻之后，课堂逐渐恢复了秩序，卫老师重新开始上课，但同学们显然都没有心思上课了。



    他们低声议论，时不时看向贺深的方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简直跟做梦一样！



    唯独贺深这个当事人开始认真上课，抬头看着前方的ppt，认真地做着笔记。



    坐在他旁边的同学忍不住开口问他：“他们真的把你推进人工湖了？”



    贺深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对。”



    “太变态了，乔永哲果然就是个变态！”那个同学显然挺八卦的，“你看到论坛上他那些女装照了吗？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啧啧！”



    贺深依然目不斜视，没有说话。



    “你最近好像变化挺大的，是因为那件事吗？”那个同学自以为善良地试图安慰贺深，“差点溺死的确挺可怕的，我之前游泳的时候也差点溺水……”



    见贺深无动于衷，那个同学压低了声音：“不过他们为什么都说你死了？你是在他们走之后才从湖里爬上来的吗？你之前一直在闭气？”



    这一次贺深终于有了反应，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那个同学一眼，只说了两个字：“你猜。”



    那个同学愣了愣：“我猜我说的是对的，你不可能真的死了吧，死了又怎么可能复活呢……”



    贺深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可能？”



    那个同学看着贺深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凉气冒了上来，令他寒毛直竖，浑身颤栗，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似乎察觉到对方的恐惧，贺深轻轻一笑。



    那个同学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并在下课铃响起的一瞬间冲出了教室。



    贺深啧了一声。



    ……真不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