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像裴渊说的那样，杨志高都快退休了，一个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勤恳耕耘多年的权威专家，会在临近退休之际，干这种让自己晚节不保的事吗？



    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杨志高的嫌疑，虽然他相信白薇薇的人品和心性，但她也会有识人不清的可能。



    贺深点点头，朝裴渊道：“谢了，我之前就想调查主刀医生的，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是非常宝贵的情报。”



    裴渊淡淡笑道：“没什么，我原本也是要调查的，杨志高提前退休之后，就去乡下散心了，我暂时还没查到具体位置，查到之后再告诉你。”



    就在贺深陷入沉思之时，裴渊忽然话锋一转：“在贺深车祸那一天晚上，他应该见过胡小婷……”



    什么？！贺深顿时一愣，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他可不记得他那天见过胡小婷！



    裴渊打量着贺深的表情，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胡小婷去世之前，被人目睹到的最后一面就是在贺家，在贺深以及胡家伟车祸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胡小婷了。”



    “等她再次被人目睹，就是在宁城第一医院了，这中间隔了两天，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也没办法告诉别人了，因为手术失败了。”



    贺深非常震惊，他一直以为胡小婷是在学校里突然发病，然后被送进医院抢救的！



    不过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医院监控录像内容，发现他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他当时看到了卫致远和刘小虎这两个人把胡小婷送进了医院，这两个人一个是宁城大学的老师，一个是宁城大学的学生，他便下意识以为这几个人都是从宁城大学过来的。



    当然贺深还疑惑卫致远明明不是胡小婷班上的老师，按理来说和胡小婷也不应该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会是他把胡小婷送过来，如今想来更显得可疑了。



    但如果胡小婷曾经去过贺家，见过车祸那天的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或者亲眼目睹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那么，她“发病”时被卫致远和刘小虎这两个和贺高关系错综复杂的人送去医院，最终却手术失败去世……就显得很合理了。



    贺深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不过更令他暗暗心惊的是，他曾经在贺家见过胡小婷好几次，却对胡小婷胡家伟和白文秀、冯如珠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无所知。



    贺深越想越觉得他从前太不谨慎了，但他也知道他之前是贺家唯一继承人，知道自己未来对贺家拥有绝对控制权，所以下意识就不把其他人的小动作小心思放在眼里。



    毕竟一匹疾驰的骏马，眼里只有森林和远方，是不会在意脚边的蚂蚁的。



    谁知道这就翻了大车了。



    而另一边，裴渊打量着贺深微微变色却强装淡定的表情，嘴角不经意勾起了一抹笑意。



    ——虽然他早就已经从各种蛛丝马迹中，猜到眼前的“宁深”，就是本该车祸死亡的贺深。



    但再一次得到认证之后，他还是强行忍耐着内心的冲动，收敛了眸中近乎疯狂的情绪。